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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個皇帝,死活就是不肯見自己。
蕭韓眼珠子軲轆一轉,兩行斑駁老淚頓時掉下來:“哎喲我那苦命的兒喂,命中也不知犯了甚麼煞,長這麼大也沒個姑娘敢親近他。我但凡能夠找到一戶門當戶對的,也不至於給他配那屠夫家的老閨女……打小沒娘疼,往日他要什麼當爹的我給他什麼,從來沒捨得他受半丁點委屈。只這一樁事兒沒辦好,他就整夜整夜地攪着我睡不好覺。這今天要沒能叫他滿意,指不定回頭就上來找我了。嗚呼哀哉~~”
一邊佯作抹淚,一邊繞過太監就要殿裏頭闖。雖然那顆半焦的人頭,牙板兒比自個兒子大,腦門上也長錯了個旋,好歹先領回去看清楚再說。
“老爺,”正自推搡着,忽聽家奴在背後一聲驚詫,老太監面目上也頓然一僵。
瑟瑟回頭一看,竟看見自個兒子就站在幾步外的臺階下。着一襲斜襟青裳風塵僕僕,腳下蹬一雙黑靴落滿塵埃,那英姿蕭蕭立在風中,皺着眉頭叫一聲:“爹。”很快又漠然地擦身而過。
個死龜兒子,從來和爹不親,當了鬼還是這副死板板的鳥樣。頓時兩眼一翻,咕嚕一句便撅過去:“我說他會來的吧,那老閨女他死活就是不肯入洞房……”
“公爵老大人!”張公公連忙把拂塵在胳膊裏一夾,彎腰上前扶住。
死了都不忘叫自己入洞房,幸虧沒把那小辣椒帶回來,否則不定兩個要怎麼周旋。蕭孑默默僥倖,只做沒聽見,大步掠過去往殿堂裏走。
一腳跨入宮門,便見那梁皇正墊着腳尖,把一顆焦黑的人頭往燈臺上掛。底下軟榻上倚着個閉目的美人,容色蒼白無光,像個膠人般木木滯滯——八年了,那屠宮之夜下悽美的容顏竟依然如故。從前藏着掖着沒敢擺出來,但以爲自己一死,現在直接公然擺在御書房上。
腦海中忽掠過蕪姜酒後的話——“惡人把我母妃的屍體糟蹋,將來我總要回去替她安葬。”不由蹙了蹙眉,不願多看一眼那半摞露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