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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咱們談談。”
“好。”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眼簾垂下,“我還記得你娘抱你回來那會兒,小小的一團,一晃都這麼大了,你從小就乖,不哭不鬧。”她聽着不說話,老夫人眼中有淚,忍了又忍終還是問出了,“一定要走仙途麼?”
葉聽雪低着頭,慢慢抬起,反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不知爲何壓在心裏的祕密,她想和老夫人,也許只能和老夫人說。
“什麼?”老夫人一驚。
“我死過,死的時候不到六旬。”她深吸一口氣,“家破人亡,肉包被打殘,易江城破,孃親小嬸慘死,爹小叔戰死,豆乾夭折,祖母亡故。”她閉上眼睛,“肉包被拐走成了魔修,我入仙途,靈根被毀,奶奶,我是不是特別沒用?我誰都救不了,最後只能自爆魂魄才保住肉包的魂魄,我是不是特別沒用?”說着她眼淚落下,她眼睜睜的看着家人一個一個的死去,誰都救不了,從父親死後,她的天彷彿在那一刻塌了,命運將她推入萬丈深淵,讓她無法翻身,好在,她回來了,“我不知道爲何會回到七歲,奶奶,這條路我一定要走,我要討回他們欠我的,我要變的強大,只有我足夠強大了,纔不會有人傷害你們!”
老夫人眼中從震□□爲了心疼,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大孫女被打傷後像變了個人,原來她已經經歷了這麼多,老夫人伸出手抱住她,“我的寶兒喲,苦了你了。”她都能想到自家大孫女喫了多少苦。
“奶奶,我真的特別恨,爲什麼我明明可以的,卻誰也保護不了,就那樣成了沒家的孩子了!”葉聽雪撲在她懷裏,眼淚嘩嘩的流下,宣泄着心中壓抑的感情。
“我家寶兒怎麼會沒用?”老夫人把她抱起,哄着,“我家寶兒可厲害了,這不回來就救下了,你看肉包好好的,易江沒破,你爹你小叔封侯封伯不都好好的麼,沒事的啊,什麼事都沒有的,奶奶在呢,給你撐腰啊!不哭不哭,我的寶兒沒事的。”老夫人輕哄着拍着她的背,就像她記憶中的小時候被祖母哄着一樣。
在這樣的輕哄中葉聽雪進-入了夢鄉,而老夫人這一-夜卻無法入睡,她能想像她的大孫女經歷過什麼,那麼多的磨難,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抗着,葉家人的責任心折磨着她,壓得她不得喘-息,雖然她沒細說,老夫人也能想到那樣的死亡有多痛苦,老夫人的心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