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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以誠沒有正面回答展顏,她還太小,有些事,不適合在年少時知道,徒增困擾而已。
他留下模棱兩可的幾句話,跟媽在信裏所說,幾乎一樣。
這種陰陽兩隔的相似性,深懷叵測,無論是媽,還是賀叔叔,兩人似乎默契地要對她隱瞞。
展顏心事重重回了學校,把信寄走,等高二的期中考成績貼出來,孫晚秋回信到了。
她做了展顏謄抄的題目,一題沒錯。天冷了,她越發地餓,又凍手,哆哆嗦嗦寫完題目,拿給老師,老師說孫晚秋你真是天才。
天才只想能見點油星兒,孫晚秋夜裏睡不着,餓的。以前,在家裏還能蹭爸跟小弟的光,五花肉燉紅蘿蔔,她一個人能喫一海碗。
班裏同學有本梁實秋的《雅舍談喫》,書舊,可喫的不過時,什麼水晶蝦,核桃酪,芙蓉雞片,糟蒸鴨肝……全是她聽沒聽過,見沒見過,但見文字就跟着魂飛夢繞的名兒。
等我考上北京的大學,我就喫……她瞪着上鋪黑黢黢的牀底,心道,這會兒能喫口油炸饃片片也是好的呀。
展顏一定不爲喫的發愁了,她想到這,把被子一扯,蒙上腦袋,在悲哀的暖烘烘的黑暗中,漸漸睡去了。
北方的冬,總顯得灰濛濛,髒兮兮的,縣城裏上趟街回來要洗頭洗澡,城裏不過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