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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圖南動作停下,說:“我能念你就能念。”
她腦子裏閃過孫晚秋,心想,再等等,再等等。
很快,記者找上門,要採訪展顏,賀圖南冷冰冰拒之門外,電話打進來很頻繁,他一聽那聲音,立刻掛掉。
北方的冬,格外漫長,年關的一場雪,幾天沒化透,市裏尚好,北區廢廠區裏頭,冰溜子依舊如錐,太陽照着,時不時轟然一聲,碎玻璃似的炸到地上來。
張東子被拉走屍檢,家門口附近搭了棚,他爹媽媳婦,帶着孩子,在冷風裏哭號,那聲音,被風颳得半個北區都能聽到,一陣淒厲,一陣幽咽,冷不丁又起高音,定是他媽想起兒子猛然痛上了。
一羣人圍着,有人勸,有人圍着看,徐工來時靈棚裏悄寂一瞬,他在賀以誠那裏找到了活兒,很不錯的活兒,惹人眼紅。
此刻見他,衆人神情楚漢分明。尤其知道,賀以誠是徐牧遠領來的。
“東子好歹跟你朋友一場,你也有兒的,你兒害了我兒!”東子媽撲上來,睜大了一雙枯眼,“腦子都打出來了,我兒的腦袋,”她哆嗦着兩隻手,“捧不起來,捧不起來……”
徐工任由她薅,她打。小孩子跟着哭,被媽死死摟着。
這裏有人喝醉酒凍死路邊,有人下廣東沒了蹤影,有人不停做小生意餬口,有人作奸犯科。北區只剩巨大骨架,被腐蝕生鏽,並着茫茫未融冰雪,徐牧遠在靈棚外站着,裏頭小孩一雙黑亮亮的眼對上他,他一個激靈,他當小孩子時,被張家奶奶塞過餅乾和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