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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霸道雙眼一瞪,就要出槍,卻聽算盤撞擊之聲消失,諸葛先生抬起頭來,看着唐霸道緩緩說道:“我想,我最後這一算肯定不會再錯了。”
“說說看,算出了什麼?”唐霸道雙眼一亮,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眼中的槍意隨之消失。
“西門映雪下南山,向上京而來了。”
唐霸道足足愣了五息,便哈哈大笑起來:“你,你,你真他孃的天才啊!這麼說太廟裏的那些老鬼死光光了?這麼說他帶着空島的那些劍出山了?現在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纔好?”
諸葛先生抬起頭來看着有若瘋癲的唐霸道,緩緩說道:“事已至此,如武大將軍所言,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向皇上……請罪吧。”
“請罪?我唐霸道何罪只有?憑什麼他一張廢紙就可以把我困在北平?憑什麼我就不能一爭儲位?我怎麼會敗?如果不是你這江湖騙子,你這神棍,我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不,我還沒有敗,我已經在皇城腳下,只需再進一步,便入皇城,便可登九五。我不會放棄,我是唐霸道,我爲什麼放棄?出來一個死了千年的青龍天將就能夠嚇住我?就算白虎天將也出來,我也不會後退半步!”
唐霸道一甩衣袖,也走出了行營,來到了細雨之中。
“我曾在北平王府問過你一次,如果敗了,可有退路。我在溯風衛也問過你一次,如果敗了,可有退路。我想你根本沒有想過退路這個問題,因爲你是唐霸道。我已經爲你找好了退路,就在你決定前來上京的那時候。你走吧,換一身衣裳。去巫山,鄺星雲就在巫山水月洞,你也去水月洞,水月洞洞主不會爲難你,還會待你如上賓。此事……已不可爲,皇陵和太廟就算是一體的,現在看來也死光了。你去年捅了西門映雪一槍,他現在是空島的院長大人,此子我聽過一些他的事情,他不會放過你,所以你必須馬上離開。至於這裏,我會留在這裏,至於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唐霸道忽然看着武鋒之,然後問道:“我一直想問問你,你爲什麼會捨棄一生榮華富貴來幫我?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卻沒有答案。”
武鋒之緩緩抬起頭來,便有細雨飄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此刻沒有一絲殺意,此刻無比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