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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彥沒有回答,漫不經心地又喝了口酒。
“夢見在一座橋上。”李衍秋說,“料想對岸就不再是人間了,橋下俱是月色。朝我說,‘皇兒回來了,該遷都了,又是一年了’。”
鄭彥這時候才說:“大赦天下一事,陛下說不得還得再想想。馮一放出來,說不得要天下大亂。東宮更是缺人,若先帝仍在,臣倒是不擔心,可如今東宮之主,是未來的一國之君,陛下……”
“大赦令已經發出了。”李衍秋嘆道,“君無戲言,你還能收回來不成?至於馮,是榮兒特地要求的,其中利弊,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清楚。馮擔任影隊參謀多年,雖說當年獲罪於父皇,押下死牢,但他待我大陳,卻依舊是一片忠心。”
鄭彥搖搖頭,嘆了口氣。
“但你說得對。”李衍秋說,“東宮尚無太子門客,終究是不妥的,自榮兒歸來的這大半年間,有烏洛侯穆看護着,朝中瑣事又多,一時便未顧上。這次遷都以後,須得讓他好好安排。”
“恕臣直言。”鄭彥喝着酒,隨口道,“如今東宮,總是覺得似乎缺了些什麼。”
“缺一股氣。”李衍秋說,“榮兒是可造之材,坐在那位置上,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爲朕參批奏摺,審閱民生,這一點是做得極好的,可他未曾認識到一事,這是他的基業,未能放開手腳去做。”
“抑或這麼說。”李衍秋端起藥碗,凝視漆黑的藥湯中倒映出來的自己面容,彷彿在那倒影中,有另一個熟悉的人在看着他,“他還未將自己視作李家的人,安頓政事,駕馭這朝廷,仍是在幫朕,而非爲了他自己。”
“不過鋒芒太露,終究也不是好事。”李衍秋將藥一飲而盡,苦得微微皺眉,說,“鄭彥,你去替我安排,太子仍需侍讀等陪同,便以門客之名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