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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秦天再次抬頭時，天空已經變換了顏色。
他的眼角兩行清淚悄悄滑落，伸出手撫了一下臉頰，十年的幸福生活讓他有些麻木，可是剛纔那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過來了，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哪怕自己再貪圖這些，但是這種幸福仍是他得不到的東西。
再看看身邊，姜雪已經不再了，自己的懷中什麼都沒有，回頭看看身後，沒有了成片的牛羊，沒有了泥巴屋，也沒有了屋內的兩個孩子。
當醒悟的那一瞬間，這一切就猶如夢幻泡影，一不小心戳破便化作流光飛逝。
這裏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四面漆黑的石壁，自己仍在灰熊山洞中。
不過讓秦天很詫異的是，在他記憶解除的那一瞬間，他既然回到了山洞裏，那麼自己到底通沒通過呢？
而且他現在才明白，這考驗的不是‘貪’，而是‘癡’，癡人說夢的癡。
自己癡迷於她的一切，癡迷於有她的生活，癡迷於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更癡迷於她如此愛自己的成就感，然而這些都是他的癡。
當十年過去，一切仿若仍在眼前，那曾經的每一天每一秒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就像一場夢，有那麼一瞬間秦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在道家妄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