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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直到顧歡喜喫盡第二碗米粥,顧行之才淡淡的開了口:“爹葬在茗山後頭,過幾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帶你去。”
因爲是罪臣,所以連好好立墳下葬的資格都沒有。桌下的手抓緊褲腿,顧歡喜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嘴邊溢出一個微不可聞的嗯。
感覺到屋裏空氣有些沉悶,顧行之起身走到窗口推開窗通風,窗門打開,懷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一下子傳上來,他看一眼,被一道目光擒住。
那人一身初桃色春服,身姿凜然的立在賣榛子糕的攤子邊,遺世而獨立。顧行之對上他投望上來的眼,認出是江家獨子江予安。江予安這個人他沒有交集,但鑑於顧喚之和他要好,日後難免要倚仗江家,他微微點了個頭示意。
那邊的江予安沒有回禮,他神色清朗,眼中卻諱莫如深。
這幾日懷城最矚目的小道消息大約就是顧家崩散,府中優越四子如今現身何處?顧亦之年初帶兵鎮守嶺南衆所周知,顧喚之跟着他爹下江南從商,少數知情人也透露了這個風聲,那麼大公子顧行之和早前傳聞的三皇妃顧歡喜呢?
昨夜,他偶然從一個小二嘴裏得知,她和他大哥住在這間客棧裏。
縱然知道她心繫他人,縱然也狠過心不去管她的事,不聽關於她的話,可上天似乎總在捉弄他,偏偏叫他知道了她的依身之處,那小二還說,她生了一場重病,日夜昏迷,請了好幾個郎中來過,都不得而治。
又是一夜心緒不寧。清早,他還是選擇了站在這裏,買了她愛喫的榛子糕,卻不敢上去看她一看,只能仰望那一方窗口,因爲沒有由頭。
手裏的糕點已溫涼,腦中想起她那句‘要熱的,很熱很熱的!’他將那一整包榛子糕隨手放在了路邊。而後,堅定從容的大步走進客棧大門,上樓,準確找到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