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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弓似得月亮爬到拓拔諶家窗口的那棵樹上了,拓拔諶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發出均勻呼吸聲的元疏憶,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靠在一旁的柺杖放輕腳步往外走。
她剛剛轉身,元疏憶就睜開了眼睛。
她根本就沒睡着,也睡不着,她倒是想知道,一向乖巧聽話的拓拔諶,今天反常的行爲是到底在謀劃着什麼。
拓拔諶小心的走到東屋裏,黑燈瞎火裏對着那塊已經掉了漆的牌位拜了拜,“娘,諶兒沒用,不能給你們買好的祭品了,不過諶兒有做黃花麥果餅,就像您那時候教給諶兒的一個樣做的……”拓拔諶說着嚥了會兒氣,隱在黑暗裏的元疏憶知道她是在抽噎,“今年諶兒終於又能給爹送餅了,以前你們沒喫到的,這一次,終於可以如願了。”說着話,她慢慢的從自己準備好的布兜裏拿出幾塊酥脆的糕點,對着牌位又拜了拜,抽着鼻子道,“可惜沒有太多的豬油,也不知道娘喫不喫的慣。”像是在撒嬌一樣的,她對着牌位笑了笑,“娘,我走了,去給爹送喫的了。”說着,就蹣跚的走出了東屋。
元疏憶趕緊躲起來,看着她黑暗裏月光下閃現的、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滋味莫名,她摸了摸懷裏偷偷攢的幾十兩銀子,又抬頭看看連背影都瘦削的不成樣子的、正拄着拐,努力不發出聲音,慢慢在前方走着的拓拔諶。
心裏酸酸的,怎麼想,拓拔諶今年卻都未滿十五,還是個孩子啊。
她嘆了口氣,湛藍色的眼裏有波光暗湧。
這世上,不幸的人千千萬萬,又何止她一個人?自怨自艾的話,也太過矯情了些。
拓拔諶等到了庭院裏纔敢拿燈絨草點着了燈,在屋裏她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元疏憶,點了燈,拿了乾淨的竹盒子裝了不多的、也是僅有的幾塊糕點,小心翼翼的用不用的廢布將它裹起來,打了個結,垮在拿着油燈的左手上,右手拄着拐,慢慢的出門了。
後面,元疏憶謹慎的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