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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學習,我就一直保持着那水平就足夠了,但是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幫張楚補習,於是我拼命地記筆記,把張楚可能出現的問題,全記在筆記本里,接着到了下課的時候,我就拿給他,說道,“我可能要出國一趟,這是我記的筆記,你在這段時間就看筆記吧,有問題你肯定會記下來問我的。”
他拿過我的筆記,淡淡地笑了一笑,說道,“好。”接着他彎腰從抽屜裏取了一個小盒子出來,打開,裏面是一支畫筆,但是這隻畫筆的頭頂是一個光着頭的小人,那臉笑咪咪的,像佛主,他帶着嘶啞的嗓音說,“我看到新聞了,也看到你那個獎了,這隻畫筆給你。”
我盯着那光頭人兒,一動不動,也沒有伸手去拿,他收起了筆記本,接着拎着書包,已經站在走道上了,居高臨下地說道,“走吧,校車要開了。”我猛地回過神來,拎着書包,緊緊地抓着那盒子,跟在張楚的身後,他似乎又高了,我只到他的肩膀了,前頭的男孩沐浴在夕陽下,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近乎體貼,卻不再見那溫柔。
校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高三生,都一臉疲憊地趴在前面座位上,我安靜地坐在最後面的座位上,盯着車窗外的景色,手裏緊緊地抓着那盒子,那一年我就是在這個位置,這個角度看到張楚把李秀扶進車裏的。
李海燕沒有撐過初二,初三她就沒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這個位置永遠只有我一個人坐了,誰都不喜歡最後的這個座位,因爲它很高,並且在輪胎上面,車子一碾動,最後的這個位置受得震動是最大的。
德國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副黑白色的冷畫,我跟孟宴老師下了飛機就直奔飯店,本以爲可以好好地睡個覺,可是一到飯店,就見到了許多記者堵在門口,孟宴老師讓我站好,神情打起來,受採訪的姿態要拿出來。
那羣記者擠了過來,擋住了我跟孟宴老師,用德語不停地問孟宴老師,但是大多時候他們也想問我,可惜我不懂德語,於是孟宴老師會在我耳邊翻譯,然後我用英語回答。
歷時一個多小時的採訪暈乎乎地過去了。
金鷹獎的得獎者大部分都是我這樣十七八歲左右的少男少女,十幾個獎項裏只有我一箇中國畫家,那些金色捲髮的小洋人總喜歡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我這個比他們都矮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