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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心她的,是讀書、成績、身心健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過去的季成陽更像是她的監護人,比父母和親人更加在乎她的成長,完全將她嬌生慣養。
她去洗乾淨手,從金屬架子上拿下毛巾,在溫熱的水流裏揉搓着,擰乾,想要去給他也擦擦手。關上水龍頭時,她發覺季成陽已經靠在門邊,在看着自己。
是那種不想太想說話,就想安靜看她一會兒的神情。
紀憶被看得有些窘迫,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隨便找了個話題,想要填補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我回學校,聽老師們說西藏在暴動,下午開始的。”
“08年是奧運年,註定了不是太平年,”他很平靜地說着自己瞭解過的情況,“幾天前,就有大批僧人在大昭寺廣場展開雪山獅子旗,同一天,17箇中國的駐外領事館都受到了暴力衝擊。大家都猜想到會出更大的事……可惜這種暴恐事件無法事先預測,比如911。”
有一些回憶,悄然出現。
他想起911那天,自己在費城接到的她的電話,那時候小姑娘緊張的不行,叮囑他千萬不要亂跑。他答應了,但結束通話後,就離開費城,獨自開車前往出事的紐約。
這就是男人的口是心非。
“希望別再出事了,”紀憶攥住他的手指,將他的手臂拉近,去給他擦手,“天下太平多好啊。”季成陽襯衫的袖口沒有繫好,隱約露出了一道暗紅色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