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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無涯回到家,先洗了個澡,查看一下身上的瘀傷,瘀傷不多,也不嚴重,搽點藥就可以。
洗完澡,見段雲飛還沒回來,也不在意,他可不認爲他們哥倆的小情緒能超過一頓飯的時間。平時沒事找事,互相調侃挖苦,插科打諢已成爲他們生活中的調味劑。
劉無涯和段雲飛從小在省城的政府機關大院一起長大。他們的父親都在省政府擔任要職,私下裏交情深厚。劉無涯的母親分娩的時候難產,在最後時刻終於沒能挺過那道坎,遺憾地撒手離世,所以從小缺乏母愛的劉無涯經常賴在段雲飛家。段雲飛的母親在省城的一座大學裏教書,是個端莊賢惠,知書達理,母愛之心氾濫的女人,對於劉無涯的溺愛遠遠超過段雲飛,以至於段雲飛常常對母親抗議:到底誰纔是您的親兒子?這種時候,他母親總是開心地笑:你們都是我的親兒子。白撿一個兒子的愜意一覽無餘,一點也不擔心段雲飛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母親經常一左一右抱着他們兩個,用手在劉無涯的頭上摩挲說你們都是我的親好兒子,這個時候,段雲飛總是把頭往母親懷裏湊,也想得到母愛的撫摸,找找幼小心靈裏面的小平衡。天枰是因爲存在傾斜才稱爲天枰。傾斜的結果是:你這搗蛋孩,怎麼就不會好好坐,看無涯多乖。劉無涯時常手裏拿着冰淇凌或零食,走到段雲飛面前炫耀:我親媽給我的。段雲飛總是一臉不屑:我剛喫過,還喫好幾個呢,肚子都飽了。這不屑裏蘊藏着期待,他知道接下來會有一樣零食出現在他面前,不屑只是用來裝裝門面。他更知道劉無涯如果只拿一根冰淇凌,一副撐飽的樣子,那肯定自己肚裏無貨,留着給他喫的。這種時候總有一場真心混着假意的推讓。真心是希望對方喫,假意是:再推下去冰淇凌都化沒了。最後是段雲飛第一口,哥倆一人一口無師自通地打起了太極推手。這世界綻放起兩朵沾滿油漬的小花。
兩年前,劉無涯和段雲飛的父親因爲貪污鋃鐺入獄。這在省城引起的轟動不亞於一場地震。他們的父親都是衆贊,清廉自檢,真心爲人民做事的清官。這些年不說拒絕了多少送禮上門的錢財禮物,就連那些不留名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手段留下的禮錢,上交了不計其數。官場是個微妙入致,最易體會人間冷暖的場合。所謂樹倒猢猻散,事發時派內人士情緒激揚,衆口一詞立場堅定,沒有人相信這種事的發生,只是拿出實際行動的寥寥無幾。漸漸的,或受到打壓,或受到誘惑等種種原因,輿論很快得到了遏止。只是民間的輿論卻無法得到很快的遏制,可惜只是輿論而已,殺傷力會隨着時間和視線的轉移漸漸淡化。兩年來,段雲飛的母親四處奔走呼籲,沿級上訪,花光了自已所有積蓄,最終希望石沉大海,水花都沒濺起幾朵。三個月前,段雲飛的母親在上訪的路上爲救一個身體殘疾的老年人不幸遭遇車禍,遺言都沒留一句,撒手人間,留下兩個孤兒。
劉無涯的老家在泉州市一個管轄區的一個村子,叫土坑村。名字不好聽,但自古出官才。因自幼喪母,父親又官務纏身,很少有時間照顧他,所以每到學校放假期間,孑然一身的爺爺都會把他接回老家照顧一段時間。劉無涯的父親事發之後,老人家鬱鬱寡歡,憂憤成疾,沒過多久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三個月前,劉無涯和段雲飛料理的母親的後事之後,便把段雲飛一塊帶回老家。
劉無涯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便走向廚房準備做飯。沒走到廚房門聽見屋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趕緊躡手躡腳得往回跑,走到沙發操起上面的一本(兒童三百六十問)埋頭鑽研。
“怎麼纔回來?大中午的又去看誰家大嫂的大腿去了?”劉無涯沒抬頭,打了一聲招呼。
“這不怕打擾你打灰機嘛,再說萬一你要是打到激情處,走火入魔,把我當成良家婦女,那我以後還怎麼活?”
“少耍皮子,快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