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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則在黑暗中茫然地睜着眼,他懷疑外面下雨了,怎麼聽見雨聲,像多年前在大雨滂沱中送一份生日禮物,離開時被拽住,背靠着溼淋淋的樹幹,一把傘籠住兩個人,他第一次和陸赫揚接吻。
可能是做夢,或者其實喝了酒的是自己,許則這樣放棄地任抓不住的意識徹底消失,閉上眼睛,把頭仰起來一點,嘗試着回應。
在許則生疏地迎合上來時,陸赫揚的手緊了一緊,纏着許則的舌尖更深地吻進去。許則漸漸感覺到痛,發出點含糊的呻吟,不知道是嘴脣還是舌頭被咬破了,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裏瀰漫。他想抱一抱陸赫揚,腰或者脖子,但一隻手被禁錮着,另一隻手用力反摁在門上,許則擔心自己一旦鬆手,整個人就會滑下去。
很久後,陸赫揚稍稍抬起頭,兩人的脣分開,面對面喘氣,各自的信息素掙脫手環的制約,衝撞相剋的同時又糾纏。只短暫地停了停,陸赫揚重新親上去,動作輕緩了一點,吮着許則脣角的傷口,碰他的舌尖。
直到親吻徹底結束,許則的呼吸還是哆嗦的,他試圖看清陸赫揚的表情、眼神,可是太黑了,不能分辨。
“你喝醉了嗎。”許則的嗓子有點啞,像問句,更像陳述——你喝醉了吧。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回首都之後,我見到很多以前的人。”陸赫揚答非所問,聲音依然是冷靜的,他說,“每個人都不例外地會問我,是不是不記得他們了。”
“只有你不問。”陸赫揚的手一點點往上移,從許則的手腕伸進他挽了兩圈的襯衫袖子裏,一直到手肘。他問許則,“爲什麼。”
“高三的時候……最後一次在醫院門口見到你,就知道你已經不記得了。”只是被摸了手臂,許則卻後背打顫,連帶着說話都輕微發抖,“再問一遍,也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所以你就說是普通朋友,是不重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