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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土地還透着沉沉的黑紫,空氣中濃濃花香混雜着絲絲血腥,一種說不出的噁心,讓人頭昏腦脹。冰冷溼浸的感覺漫上四肢,頭頂上方是旋轉着的紅色濃霧,齊昭眨了眨眼,透過飄動的紅霧,他好像看到了又高又遠的藍色天空。
齊昭感覺眼眶有點溼潤,伸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眼角旁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水珠,靜靜地躺了片刻才慢慢起身。齊昭的心情很久沒有這樣澎湃起伏過了,他作爲魔聖子,冷酷、無情、殺人如麻,這樣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傳承了萬萬年之久,久到曾經的那些刻骨銘心都遺忘,久到他忘了最初的樣子,最初的名字,也忘記了曾經自己那如初升朝陽般的熱血心腸。
人如初,性似純……齊昭抬眼望着那不算太藍的天空,才恍恍惚惚地想到原來自己也並不是生來就是…魔聖子的。
“嗬嗬”齊昭似苦非笑地喘了幾口氣,慢慢沉靜下來,目光又重新變得明銳。他強大的神識延伸出去完全覆蓋了這片土地,黑紫黑紫的土地上七零八落,到處都是紅木樹的殘枝斷葉和散落的黑蝶,紅木樹和蝶戀花拼了個你死我活,最後和新生的黑蝶幾乎同歸於盡。要不是他們手腳快,捉了幾隻黑蝶裝進特製的瓶子裏,差不多所有的黑蝶都會在樹根爆裂的時候死掉。
看着滿地狼藉,齊昭忽然想到,蝶戀樹的傳說好像有這樣一個結尾,在紅木樹樹根爆炸,幾乎所有新生的黑蝶都灰飛煙滅的時候,只有一隻黑蝶能成活,那隻黑蝶將迎着最後一縷朝陽的光輝翩翩起舞。
果然當最後一縷朝陽即將離開地面時,齊昭看到從地上一滴若隱若現的紫色花藤液中飛起一隻黑蝶艱難地穿過紅霧,追逐着陽光而去。
紅霧籠罩着地面,紫芯和墨紋已經被紅霧層層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繭。這紅霧的威力十分巨大,齊昭已經是魔神修爲,還是陷在祕境中無法自拔,昏迷了好一陣全靠他心神強大才能得以在刺激中清醒過來。他旁邊這兩個人紫芯金丹中期,墨紋築基大圓滿,憑她們的修爲在這樣的迷境裏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
齊昭神識穿過紅霧包裹的繭細細打量地上兩名女子的情況,這樣一看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墨紋在紅繭之中眉頭緊鎖,神情悲痛,好像正在經歷巨大的痛苦,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連紅繭都隨之止不住地微微抖動,看樣子完全陷入迷境而難以自拔。而在離她不遠處,同樣被紅霧包裹的紫芯就要平靜許多,齊昭在她臉上看不到喜悅、痛苦、哀傷或是迷茫,紫芯臉上任何一種神情都沒有,她神色安詳就像在靜靜地睡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