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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域這段時日, 是這幾年難得鬆快的日子,無論是對誰。
天衍衆人離開後,任平生慵懶地靠坐在小榻上, 小榻靠着窗,她倚靠在窗楞上,伸出手去,光線透過院中斑駁的樹影漏下。
樹枝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緒,悄然舒展開, 開着粉白小花的枝頭延伸而下, 溫柔地纏繞在她的手指上。
屋內硯青見了這一幕,臉皮抽動了下,忍不住露出個“沒眼看”的表情, 心頭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
倒也不是酸澀,是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失落,像是自己親手帶大的閨女有朝一日被別家的白菜給勾走了, 哪怕對方那白菜是金雕玉砌的, 總也讓他看不太順眼。
他總覺得像平生這樣的人, 雖然偶爾混蛋起來的時候能氣死人,但總歸是千好萬好, 對方是勞什子神樹是天柱又怎麼樣,千年前可沒這玩意,還輪不上入他的眼。
更遑論這千年時光與他而言只是渾渾噩噩的千載長夢,沉浸在無聲的晦暗中, 睜眼時便被那聲音喚回了光明人間。
平生這些年的遭遇他不曾瞭解,更不曾參與, 她揹負着什麼一路走到現在, 他哪怕有所耳聞, 卻也無法從心底裏生出真切熨帖的感同身受來。
他覺得失落,也有些可惜。
硯青雖沒個正行,素來有窗就不走門,能躺着絕不坐着,可眼下卻收起了往日那副瀟灑不羈的浪蕩子模樣,老老實實坐在離小榻幾步遠的木椅上,正細細品味着心頭複雜的情緒,低聲嘮叨着:“你就不能挑個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