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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新年沉默了,過了很久,許平志都快不耐煩時,他才緩緩說道:“我剛纔一直在想一件事。”
“稅銀被劫,皇上雷霆震怒,顯然是對銀子很重視。理當會嚴懲犯人。”
“那兩個癟犢子不是畏罪自殺了嗎。”許平志道。
看了眼老爹,許新年沒搭理,繼續說:“我能想到的是兩種可能,一:戶部侍郎背後還有靠山。二:皇上有所顧慮,比如要維持某種微妙的平衡。”
“大哥說過,戶部給事中彈劾周侍郎貪墨國庫錢糧。他爲什麼沒有彈劾另一位侍郎,沒有彈劾戶部尚書?”
許七安心裏一動:“周侍郎的政敵在對付他?”
許新年頷首:“老師說過,從古至今,帝王術的核心永遠是平衡。皇上沒有動周侍郎,說明這事很有可能涉及到了黨爭。”
“那怎麼辦?”許二叔下意識的問。
許七安摸着下巴,思索着說:“帝王心術放在平時或許管用,但眼下京察在即,只要能抓住周侍郎的把柄,就有極大的可能把他幹掉,京察是祖制,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一意孤行。儒家的屠龍術,核心就是“禮制”二字。所以周侍郎的政敵不會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