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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本來就是羅一慕特意爲她準備的。羅一慕的東西非常單調,非黑即白,絕不會出現杏色這種溫柔的顏色。
羅一慕家裏有很多嶄新的東西,比如牙刷、拖鞋、毛巾、睡衣,全是簡令喜好的顏色樣式,也都是合適簡令的尺碼。
“我的房子。”羅一慕糾正她。
“有什麼區別麼?”
“家只有一個。”
房子能有很多,家卻只有一個,十八歲以前,羅一慕的家在美國,她父母的房子裏,十八歲以後,羅一慕作爲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面對世界,十多年,一直是無家可歸的狀態,直到她三十五歲這年,遇到了簡令,從此她和簡令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簡令一怔,沒想到羅一慕看起來高冷理智的一個人,也能說出這麼多愁善感的話來,又恰好說到她心窩裏去。
前幾年房價還沒漲得那麼厲害,簡令的朋友都勸她買房,把她父親留下來的房子上下都做成網吧,擴大店面規模,簡令死活沒有同意。朋友不理解,問她問什麼,她的理由一天一變,一下子是父親教育她知足常樂,一下子又是她房間窗口正好可以看到津嶺大學的漂亮妹子,自己捨不得。可真正的原因只有簡令自己知道。
父親走後,網吧二樓是簡令對家僅有的回憶,父親在廚房裏給她做過無數頓可口飯菜,父親在餐廳裏等她回家喫飯,父親在客廳的小沙發裏挑燈爲她縫補校服上和人打架留下來的口子,手藝很精巧,能把破口補得誰都看不出來破過。
這些再也不會有的記憶,只在網吧二樓,她的家裏,換了新房子,就等於把她和她父親相依爲命的那些年全部抹殺乾淨,房子再大有什麼用呢?簡令一張一米寬的單人牀,睡了十年,也沒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