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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緡覺得自己這次定然是逃不過去了。
他之前想得簡單,今歲黃巾賊亂已平,縱有流寇作亂,天子腳下必是無虞,因而明明在官莊可以歇腳停留,他偏執意要走夜路穿過石門溝,到渡口再歇。
理由倒也簡單,官莊離雒陽不過二十里,往來客商多在那處停留,因而客舍生意興隆,要價也不菲,他這三四個僕役,算算至少要二三百錢的宿費。
況且春分已過,白日漸長,哪有申時打尖住店的道理?
只要再辛苦兩個時辰,行至渡口營寨處時,這差役便可了結了。
他運送的這批藥材原本便往河南朱儁處,渡口自有軍吏交接,他只在路上需得多費一支火把,到渡口時再花幾十錢請軍吏們喝兩碗酒,便能在營寨中討個空閒帳篷,睡個飽足,甚至連這兩頭驢子的草料也可省下來,豈不兩全其美?
但這些幻想在此刻都迅速消散,轉變爲了無盡的悔意。
對面賊匪也並不算人多勢衆,火把照出來的山路上,隱隱只有三個衣衫襤褸,手持環首刀的男人。
此時天氣已不算很冷,但火光若隱若現中,他仍能看到對方發黑的手上遍佈了傷痕與凍瘡。
石門溝兩側皆是亂石荒山,鮮有人煙,此刻便是想高呼救命也無人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