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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西落,餘暉灼灼,齊鳶的衣袍盡被鍍上霞色。銀霜進來時,就見小少爺抬頭看着院子裏那棵栗子樹,側臉微鍍金光,目色沉靜,恍如一支藏鋒玉筆。
她臉上一怔,腳下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少爺,老爺說縣試想考的話自然是好的,只要老夫人同意就行。做擔保的廩生仍打算找之前的張如緒。至於社學……恐怕以後不能去了。褚先生執意要你回家,束脩已經退了,如今只剩地契未還,先生明天說讓人送來。”
社學跟縣學不一樣,縣學是官辦的,目的是爲科舉,裏面教書的先生一般是本地的廩生。社學卻是民間自立,意圖是孩童啓蒙,教化鄉民,擔任社師的多半是縣裏的生員甚至童生。
而這些社師教授課業,大部分都是爲了掙些束脩養家餬口,名“救貧”,又或者攢銀子繼續科舉,又曰“濟讀”。唯獨齊方祖選的這家社學,先生名爲褚若貞,是永元年間的進士。
科舉之途要先過縣試、再考府試,過了這兩道的讀書人叫童生。之後是院試,考中者爲秀才,也就生員。考中生員後可以戴生員巾,以後出門也無需官府開具路引,自能暢通天下,坐車做船遇到稅官還可以免交關稅。
能做到這一步的讀書人已經是很少的一部分了,頭髮花白還考童子試的大有人在。
之後生員再參加鄉試,考中後便是舉人,舉人再參加禮部主持的會試、殿試……到最後的才能稱之爲進士,也意味着從此步入仕途。
其他社學的社師只是童生或生員,本縣教諭也只是個秀才,跟他們相比,褚若貞這個進士的確十分炙手可熱。要知道對讀書人來說,每一道考試都如同過天塹,相差千里。
齊鳶在聽小廝講的時候,內心已經震驚過一次,因爲褚若貞的名字他曾聽過,這人原也是名儒之後,精通八股,三十五歲時就中了進士,卻無意當官,一年後就告病歸田。太傅曾評價其人心如赤子,個性迂闊。
齊鳶知道他在社學做先生時,還有點大材小用的遺憾,直到有小廝無意中提起,這褚若貞除了社學之外,還開了一處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