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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池訝然,內心有微微觸動。
從一開始,他就看出齊鳶很喜歡自己。那種來自同道中人的讚賞和善意,對他來說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到了。
他轉開臉,看着平靜的湖面。
齊鳶見他神色黯然,想了想道:“今天這話有些大逆不道,若不是知道文兄正直孤傲,又對殿下一片赤誠,這些話我便是爛在肚子裏,也絕不會跟你說。”
他說完頓了頓,道:“太子殿下雖名爲儲君,手裏卻無實權。邊防衛所要避嫌,不會跟儲君有私交。權臣勳貴又跟二皇子關係匪淺,朝廷稅銀、皇商收入也被貴妃的孃家把持。如今太子的儲君之名,不過是聖上偏寵二皇子的一塊遮羞布。若二皇子是明君之才,太子乾脆讓賢也無不可,但誰不知道二皇子驕奢淫逸,草菅人命慣了的?太子的儲君之位一旦出問題,那太子本人,東宮僚屬,以及我們揚州齊府的衆人,都難活命。”
這話的確是大逆不道,文池抿着脣,過了會兒道:“齊兄遠在揚州,竟對朝中形勢如此熟悉,可真叫人意外。”
齊鳶道:“若不是這次斗香大會,齊府不得已爲太子出了頭,我又何必操心這些。反正我離着下科大比還早,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我考中的時候,誰是皇帝我給誰辦事便是了。”
文池看他如此直白,不由失笑:“那你們齊府爲何要做這個表率?當日斗香大會,我可是在場的,陳伯未等殿下開口,便主動提及了山東大旱一事,並說願意捐萬兩白銀。你們若是不願,完全可以不當這個出頭鳥。”
“太子殿下提前放出了風聲,便是讓大家事先有個準備吧。”齊鳶道,“當朝五大制香世家,京城的何家和廣州許家都在朝廷中廣通關節,蘇州萬家是望族之後,唯有穆家和我們齊家是尋常百姓。穆家剛出了事的。太子募銀,要從世家下手,最好拿捏的除了我們齊府,還能有誰?我們若不去做出頭的鳥,那邊只能是儆猴的雞了。”
小船悠悠行至湖中央,四下無人,唯有倆人對面而坐,說得都是夠殺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