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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水而建的涼亭四面來風,蔥鬱的竹影透過半卷着的細蔑捲簾投映在裏邊的地磚上,點點日光碎落在對弈的那人垂落的衣襬間,錦緞的暗紋便也淌起了流光。
蟬鳴聲躁,鋪滿蓮葉的湖面上,時不時有一尾錦鯉躍起,銜住一片怒放的蓮花瓣,又墜入水中,激起三千清波。
謝徵結着暗痂的長指捻起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到了棋盤上,對面的白子便一下子被圍堵殆盡。
謝忠舉着白子望了半天,再尋不到一處落子點,終是無奈失笑:“侯爺棋藝又精進了,屬下自愧不如。”
坐於他對面的人並未束髮,因身上鞭痕和裂開的刀傷未愈,裏邊着了單衣後,只鬆鬆披了一件外袍,俊美的臉上還帶着絲絲病氣的蒼白,喉間竄上一股癢意,他掩脣低咳兩聲,說:“熟能生巧。”
反覆開裂的刀傷加上那一百零八鞭,謝徵足足在牀上趴了三日才能下地。
大夫前來治傷時,都直搖頭,連聲說他後背連一塊好肉都沒有了,換了尋常人,疼都能活活疼死。
但謝徵許是常年征戰,在沙場上磨鍊出的意志,除了體力不支,不管多疼,他都暈不過去。
大夫用鑷子一點點扯出他深陷進傷口裏的碎布時,他也是清醒的,只是全程都沒吭一聲,清理完傷口,因忍痛而滲出的冷汗都沾溼了身下牀褥。
大夫臨走前,說他這一身傷,怕是得趴個十天半月才能下地,但他只養了三日的傷便能自己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