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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禮拜天。
慄清圓定了鬧鐘,一早就起來梳洗化妝。她今天約了從前院系裏一個師兄談個私活校譯稿,慄清圓本科那會兒師兄就經常給她纖活。知根知底的戰友,師兄有時候中間其實就賺個差價,要得急,他能信任的就幾l個。
這回的是個國內故去名作家的遺作。時隔將近二十年,大師女兒才願意拾掇出來面世的。英文翻譯作者是師兄的恩師,老師要兩個校正譯稿的助手,一男一女,師兄便推薦了清圓。
盧老師是看過向宗翻譯的幾部名著及詩歌的,向老師的甥女,自然信得過。
慄清圓穿一身日常的白恤衫黑色直筒牛仔褲,還沒出門呢,外面就罩了件水藍色的防曬襯衫外套。
父女倆同桌喫早飯的時候,慄朝安見圓圓老是轉右邊胳膊,便問她,“怎麼了,扭到了?”
慄清圓剝着水煮蛋,搖搖頭,“沒事,大概夜裏睡覺枕到了。”她沒告訴爸爸,她右邊胳膊上青了好大一塊,被人給捏的。
還有腳底一處小傷口。
昨天她從馮家那棟小紅樓公館出來,一起回到孔家,慄清圓才告訴好友,她手腳都受傷了。
孔穎沒來得及意淫什麼,清圓便把小舅與汪春申之前交友的事告訴了她。孔穎不太懂書畫藝術這行,但是清圓舅舅她是知道的。那麼個和光同塵的知識分子,待清圓自不必說,連帶着孔穎也受過向舅的照拂。這麼多年,孔穎始終記得向舅去世那會兒,向女士和清圓哭成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