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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清圓在幫盧老師校對的那份譯稿裏,筆者大師引用了句蓮花落:一年春盡又一春。
整個故事的禪機全在這句話裏。
那天在和師兄做對接的時候,羅漢松聊到這本故事說多個資方衝着曲同的遺作名號去的,想要拿下這本的獨立改編權。聽說曲老師的女兒都沒肯授權,且這本出版的所有版稅都用來捐贈慈善。羅漢松一面感嘆文人親屬的不俗,一面唏噓這故事,到底算不算完滿。還是說,故事本身不要緊,要緊的是,它是大師所出,那就不會差。羅漢松說不喜歡後半段,女主脫離了男主和他的家族,回去後和還是跟她過去的姘頭有了染,她並沒有得到真正的精神洗滌啊。
慄清圓當時就鄙夷師兄的直男,且反脣相譏,爲什麼一定要洗滌,她是一個人呀,並不是你們男性齊聚一堂祭桌上的一刀肉。
師兄覺得筆者在批判女主。
清圓持相反意見,筆者明明在饒恕女主,或者他在默許她,甚至嫉妒她,嫉妒她擁有了獨立的人格。去吧,先去做自己,再去揮刀對付這個盛滿偏見與枷鎖的世界,大不了最後一頭碰上去,濺得那一步血,沒等那血涼透,那些謾罵撕咬的獠牙與嘴,準保比那高懸的白事燈籠糊得還牢還靠。
這也是今晚慄清圓願意留下來的緣故。
她並不以自己內心存着這樣的慾望爲恥。也不覺得自己一面強調感情不能有情飲水飽,一面又在患得患失裏坐實了關係而矛盾。
即便馮鏡衡下一秒跟她說,他確實要回去爲了家族利益而聯姻了,慄清圓只覺得這樣的結果,起碼她毫無怨言了。
她和故事裏的那個女主一樣,也許並不絕對正確,但是,這便是當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