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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從河堤上來?”張善的這個樣子,讓朱允熥心中對他的好感上升一些,開口問道。
張善拱手道,“撫河決堤當日,臣就組織民夫,去決口處修築河堤。只是臣手裏的人太少,現在百十丈寬的口子,也才堵上不到三成。”說着,再次叩首,“臣有罪,請殿下治臣無能之罪。”
“身爲一府父母官,治下百姓都歸你調遣,怎麼會人手不夠?就算人手不夠,也完全可以從災民中選出青壯。你倒是拎得清自己,知道自己無能!”朱允熥冷哼一聲。
張善面上悽然一笑,先是看了一邊忐忑的江西布政司,然後再次重重的叩首,開口說道,“撫州災情如此,臣有責任,臣絕不推脫。該如何治臣之罪,請殿下定奪,臣絕不爭辯。但是,臣死之前有話說。”
其實朱允熥心中一清二楚,其中必有隱情。若張善真的不是一個把百姓死活,記掛在心中的官員,他不會組織人修築河堤。更不會親自以身犯險,做這些髒累不討好的活。
“說吧!”朱允熥開口道,“撫州災情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張知府,給孤一個交待!”
張善抬起頭,聲若沉水,“臣是四月調任撫州知府,但是撫州大事小事,其實臣說了不算。撫州同知李泰和通判張文義,都是地方大族出身,這衙門和各縣上下,被他們經營得鐵桶一般,對臣陽奉陰違。”
“災情出現之後,臣讓他們籌集糧食,他們說府庫空虛。讓他們徵集民夫,他們說如今民力疲憊。而且鄉下人心惶惶,調不出人手。”
“等朝廷賑濟的糧食和官銀送達,他們又拿着袁藩司的行文,說賑濟災民掌握糧庫是他們的職責。衙門裏都是他們的人,水潑不進,臣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