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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溪菱的父親和肖遠方一起走到醫院的門口,馬溪菱的父親再次緊緊握住肖遠方的手,聲音哽咽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流淚,我不覺得丟人,我到現在都不敢想象,今天菱菱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會發生什麼事情?菱菱一旦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和她媽,在這個世界上也無法獨自活下去。如果不是擔心嚇到你,我都想給你跪下磕頭,表達我十二萬分的感謝。”
“你今天爲菱菱做的一切,不僅僅是救了菱菱,也救了我們老兩口。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命,她怎麼這麼傻,我們對她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她健康平安地活着,她哪怕這輩子不結婚,我們也不在乎,我們的女兒,我們守着她過。”
肖遠方看着馬溪菱的爸爸,他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在日常生活中對他非常嚴厲,可是有外人欺負他的時候,他的父親也是無條件相信他,守護他。肖遠方不知道如何安慰馬溪菱的父親,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握住馬溪菱爸爸的手,認真地說:“馬溪菱經過這一次,一定會越來越好!”
深夜三點多鐘的街道,馬路上沒有行人,路上的車輛要麼是進入市區的大型運輸車,要麼是出租車,私家車寥寥無幾。肖遠方開着車從醫院朝公司的方向開,直到此刻,他才覺得身心疲憊。看着前方的紅燈,他從抽屜裏面,取出喝了一半的咖啡飲料,把飲料喝完。又把音樂聲音再次調大,刺激一下自己疲憊的神經。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如同電影片段一般,在肖遠方的腦海中播放,馬溪菱父親抱着馬溪菱哭泣的那個畫面,讓肖遠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人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個那麼嚴厲的父親,抱着自己的女兒,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狼狽。
肖遠方再次想到了他的爸爸,他的爸爸也是一位話很少,整天都是一張冰塊臉的父親。在他媽媽患癌生病的一個晚上,爸爸告訴了肖遠方,家裏那個埋藏深遠的祕密。他有一個兩歲就丟失的妹妹。那是肖遠方媽媽不能觸碰的傷痛。爸爸希望肖遠方可以悄悄找尋丟失的妹妹,讓媽媽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女兒。那個晚上,他的爸爸哭的一塌糊塗。想到那個不知道在何處的妹妹,是生是死,肖遠方的心臟猶如被利劍刺穿般疼痛。
肖遠方來到辦公室,看看時鐘,再有5分鐘就四點鐘了。他脫下外套,把身體砸向沙發。7點鐘還要起牀,他必須讓自己睡上三個小時,明天他的身體才能經受高強度的運轉。他閉上眼睛,大腦卻在自動閃回着一張張的臉,他那個兩歲就丟失的妹妹,現在長什麼樣子呢?他們如果在大街上相遇,他也應該認不出來吧?爸爸說過,小時候妹妹和爸爸長得像,但是女孩子長大以後,還是會和媽媽像,如果她長得既像媽媽,又像爸爸,他可以認得出來嗎?中國14億人,她究竟會在哪裏呢?如果親人之間,真的有心電感應,他真希望在夢裏可以見到長大的妹妹。
肖遠方覺得自己似乎纔剛剛入睡,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他還是拖着疲憊的身體,進入了洗手間,洗漱完,他進入公司的廚房,連着喝了三杯黑咖啡,他才覺得自己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