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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雪逢直接揚起了手, 切雲動也沒動,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絲毫不怕他會朝自己打下來。
易雪逢看到他彷彿滴血的魔瞳，手無論如何都落不下去了。
恍惚間他想起來切雲曾經對他說過的劍靈也可入魔的話，對上那沉沉宛如厲鬼的眸子, 緩慢垂下手，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
切雲看着他，脣角緩慢勾起一個笑容，那笑容又邪氣，又彷彿在自嘲：爹, 你看，我就是這樣，這纔是我的本性，是不是同你認識的不太一樣？
他緩慢抬步上前，伸出手輕輕抬起易雪逢的下巴，緊盯着他幾乎縮成一條線的瞳孔，壓低聲音沉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同我相定的那個契紋，會不會覺得很髒？只是可惜啊，契紋再髒你也不能像上次那樣輕易解掉了。
方纔切雲要說殺寧虞時，易雪逢都沒有忍心下手打他，但是聽到這個噁心，他慌亂的神色卻驟然沉了下來，接着眼睛眨都不眨地甩手給了切雲一巴掌。
啪的一聲。
切雲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瞬間有些發紅。
易雪逢收回手，冷冷道：你自己聽聽，這說的到底是不是人話？
切雲轉過頭來，抬起手抹了抹自己有了腫了的脣角，末了一笑，幾乎是破罐子破摔地道：我本就不是人，說的話自然也不會是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