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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陽的朋友很多,門生也很多,尤其是他當首輔那幾年,更是連自己有多少門生都記不清楚,只能造冊登記起來免得有錯漏。
收到謝遷他們嘲笑他的書信時,李東陽也覺得自己該致仕了。他待在京師四十餘年,連首輔的位置都坐過了,還賴着不走着實不好。
本來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只是新老交替之際大家一起走總不太好。
怎麼都得留個人來交接吧。
有楊廷和接棒,交接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不想走完致仕程序那天,李東陽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兒子女兒陸續沒了,朝中諸事又忙得他焦頭爛額,他親朋舊友一個個故去,最後沒能快快活活地和朋友們一起去尋摸日後足以安葬殘軀的風水寶地,而是獨自坐在案前寫信託人幫忙覓一塊不大的地供自己埋骨。
那案上的燈火不怎麼明亮,那信上字句彷彿也已經垂垂老矣,所有的一切看不見半點鮮活氣。
醒來後李東陽依然能感覺到那種宛如滅頂般的疲倦。
李東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