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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爲什麼這天下就唯獨是屬於天子一族的?爲什麼這江山就不能是天下萬民的?”
御史大夫扶額,只覺這孩子着實是太過放肆,卻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去反駁。
“百姓每年向朝廷上繳秋稅,若說只是受脅於朝廷威勢,那朝廷與強盜又有何異?若說不是怯於朝廷威勢,那便是他們心甘情願奉上莊稼,這些稅收既爲朝廷所用,百姓對於用在何人、用在何處,不是應該有知情權的嗎?”韓昭深深吸了一口氣,徐徐而道:“下官認爲,無論是御史臺,還是考績監考,職責固然是監察主考;可是,真正有權去評定官員是否盡責、監考有否官官相衛的,應該是這江山真正的主人,爲維持朝廷運作而繳交賦稅的天下萬民。”
“朝官和那些庶民又怎會一樣?我等得以入朝爲官,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字不識的庶民又怎會明白朝廷做每一件事的緣由和考量?”御史大夫皺眉道:“你是春闈出身的,寒窗苦讀不比終日干活的田野郎,更應明白。”
韓昭一臉無辜的眨眨眼睛:“不明白,教到明白不就行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讀聖賢書、看天下事,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天資愚笨,無法理解朝堂政事——他們缺的,不過是學習的機會罷了。再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無法在一時半刻之間學會這些,可成爲各級官員俸祿的秋稅是他們上繳的,他們應當擁有看看這些秋稅是否用得其所的機會,不管他們看得懂還是看不懂。”
御史大夫倒抽了一口涼氣。揚州刺史案在她的監察下成爲首宗公開審訊的案件,這事他可是知道的,現在很難聯想不到韓昭說了這麼一大通,她心中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
“韓中丞莫不是說,考績一事也當如揚州刺史案一般,公開考績?”
韓昭搖了搖頭:“不是讓百姓站在那裏光看着,而是讓他們成爲考覈者、監察者。”
“畢竟,地方官員政績如何,最清楚不過的不該是當地百姓嗎?至於京官,下達的每一個政令,足以影響所有州郡,便更該由萬民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