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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四歲時就會跟着大哥的口音熟背《三字經》《唐詩三百首》,在那個中國話還講不利索的小村落裏,她曾是神童一樣的存在。
但到城裏借讀僅一年,青豆就明白了,自己在城裏是個狗都嫌的鄉巴佬。
標語看着看着,眼前升起顆鬼祟的頭顱。虎子貼上玻璃窗,把臉上的肉擠成油糊的餅,攤成一張月曆上的年畫娃娃。
低齡相吸,幼稚鬼能聞見幼稚鬼的味道。他撞見漂亮瓷娃娃的眼睛,咧開缺牙的大嘴,嘿嘿一笑,治好了青豆瘟瘟作蔫的童年。
虎子大名王虎,人如其名虎頭虎腦,七零年代生的那波孩子,好多名字裏都帶虎。虎子比青豆大兩歲,和青豆同級,順便還同班。
青豆不奇怪自己不認識他,班裏的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
那天之後她認了認,發現虎子坐最後一排,挨着簸箕堆。她坐第一排,鼻尖兒恨不得貼到黑板擦。這是差生和插班生的典型坐域。
困在“圈”裏的小青豆每天最大的巴望,就是聽胖虎子講金庸。可以說,她的青春是被虎子的故事廢料灌溉長大的。八十年代初,鄧爺爺接見金庸先生,隨後其作品解禁,《武林》雜誌當時有連載《射鵰英雄傳》,但市場流通的金庸讀物還是以盜版僞書爲主。
虎子家有兩三本金庸小說,他識字少,都是他爸給他講的。他見青豆無聊便給青豆講《鹿鼎記》。
青豆作爲知識接力的最後一棒,不負社會主義好少年的囑咐,牢記劇情,夢裏夢外甚至變作過韋大俠,行走江湖,劫富濟貧,平宋遼之亂,心繫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