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散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顯然,這是一家很小很小的診所,狹長的病房最多不過十個平米,卻塞着四五張病牀,牀單發黃,上面還有菸頭燙出來的窟窿,不知多久沒有清洗了,我腦袋一歪,能嗅到牀單上有一股濃郁的腳臭味,不知是哪個缺德到冒煙的主兒曾經腳擱在這邊睡覺,臭氣經久不散。
我的病牀是在門口的,順着敞開的門戶能看見外面的長椅上七倒八歪的坐着幾個婦女在打吊瓶,裹着頭巾,臉上頂着兩抹高原紅,看起來頂多就是個感冒的風頭鬧熱,一個個的卻像是得了什麼重症一樣,一會兒“哎呀呀”的叫喚,一會兒又“嗯哼哼”的呻吟,不知道的還以爲馬上就要歸西了……
這等酸爽的架勢,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不用說,這絕對是在我的老家,老家的婦女同志們一生病就這架勢,大概是方言的原因,好像唯有往那一歪哼哼兩聲別人才知道她們很痛苦似得,記得小時候冬天流感盛行時,各家診所站在門外就能聽到這種怪異的腔調。
短暫的呆滯後,我漸漸回過神來。
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繃帶幾乎將我纏裹成了個大糉子,就連脖子也在劫難逃,腦袋除了能左右晃動一下外,基本上是抬不起來的。
這樣的束縛雖然難受,但好在沒有缺胳膊短腿。
對此,我甚爲滿意,能從一個獸醫的手底下活下來,這堪稱奇蹟,不能過於苛求,當然,我也犯不上感謝那位疑似熟人的醫生,不是我剛愎自用,而是我覺着自己能活下來第一得感謝蠱王,第二純屬我命不該絕,讓他在我身上動刀子,那根本不是做手術,是在補刀收割殘血。
許是在病牀上躺的久了,我渾身麻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雙手撐着牀艱難掙扎,準備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