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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慶偉,國字臉不苟言笑,香菸抽得很兇,他頗爲意外地打量眼前年輕人,沉吟片刻道:“那不是一時半會兒說得清的,很多客觀矛盾和難解糾葛,鬧到法院遲遲判不下來,區政府多方調解協調無效,省市兩級要問責也沒辦法,根據合同,延期所有責任都由工程商承擔。”
“哦,有這樣的合同條款啊?”
法學專業的藍京驚訝地說,暗想哪個工程商甘當這種冤大頭,遂道:“具體有哪些矛盾糾葛呢?”
“一是拆遷補償不到位,施工路面至今無法清理;二是施工期間發現一處明代古墓,文物部門採取保護措施並進行深度勘探;三是設計變更導致造價增加。”邱慶偉眉頭緊鎖道,“三個矛盾歸咎於兩個方面,一是活人擋路;二是死人擋路。拆遷向來老大難,無須多說;那個明代古墓很麻煩,據說死者官階相當高,殉葬品甚豐,已引起京都領導關注,要求嚴加保護,可到底怎麼保護到現在都沒明確方案……”
難怪省市兩級領導乾着急卻沒辦法,而羅輯也不緊不慢有恃無恐,原來中間卡着文物保護這根刺。
邱慶偉續道:“工期拖了九個月其中八個月與明代古墓有關,要按原址保護性挖掘方案,高速公路必須改道或修高架,增加預算,但合同明確工程款爲一次包乾,不承認任何增項,市財政抓住那個條款不放,工程商又不可能認賠,僵持不下……”
藍京忍不住笑道:“工程商法務是不是自己人啊,怎麼盡增加對甲方有利的條款?高速公路工程格式合同不可能這樣吧?”
邱慶偉諱莫如深道:“存在即合理,既然得到雙方認可肯定有它的道理,我們不深究只管執行,目前難就難在沒法執行……”
談了近半小時,邱慶偉要到基層視察,藍京又在顏思思陪同下來到分管城建副區長伊宮瑜的辦公室。他發現顏思思在政府辦很活絡的樣子,不管走到哪兒從領導到辦事員都笑臉相迎,想必有點背景吧,不然在社區鍛鍊了一年就調到區府大院,未免太快。
“這位,你一個人進去,我在走廊等着。”顏思思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