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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像是一個垂暮老者對後人的叮嚀和無奈,我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心酸,和他吵了那麼多年,如今仔細回想起來,那些我滿臉歡喜仰頭甜甜叫他爸爸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看着他,我沒再反對了,只是點頭,應了一聲,“好!”
長年的對峙,如今突然和平下來對話,氣氛顯得格外突兀,我抽了口氣,開口道,“你出院的事,我會好好安排,我去看看我媽。”
說完,我便準備離開。
他突然開口,聲音嘶啞,“我走了之後,好好照顧你媽媽,宋氏未來的發展,我做好了規劃,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你穩穩再發展十年,足夠你和你母親安穩生活一輩子,既然巖家不會爲難宋氏,以後和巖韞離婚後,你就好好找一個心儀之人,好好生活,別再像以前那樣固執衝動了,玉恩,你長大了,要學會保護好自己,五年前那樣的錯,別再犯了,爸爸不可能翻山越嶺去找你了,爸老了,護不了你了。”
我站在原地,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終究是至親至愛的人,即便再是爭吵和厭煩,最後還是會釋然。
我知他疼愛我,這些年來,即便他從不聽我解釋當年的事,我稍微犯錯,便會被他訓斥和打罵,可一旦我真有事,他便會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護着我,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我將眼淚擦乾,抽了口氣,回頭看着他道,“我知道了,爸。”
這些年的無端爭吵,讓我從未這般在他跟前開口叫過他,他蒼老的臉上愣了一下,隨後看着我釋然一笑,朝着我點頭道,“去吧,讓你媽進來陪我說說話。”
我看着他,滿心的話,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只好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