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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義莊的馬車上,懷夕小臉皺作一團,“您是醫家不是仵作,如今是在長安,與咱們在江湖上幫忙斂屍可不一樣……”
姜離平靜道:“醫家與仵作多有相通之處,而當今世道女醫寥寥,患病的女子忌諱男醫也常忍病不治,如此往復,世間大夫對婦人病理所知愈少,後來還有‘寧醫十男子,不醫一婦人’的說法,正是將婦人病當做疑難雜症之言,所幸我初學醫時便與師父學治婦人病,治活人與看屍體雖不同,但萬一幫上忙,也可早日爲阿慈抓到兇手。”
懷夕癟嘴道:“這世上女子都困於後宅,能似姑娘這般自幼研習醫理者實在不多,再加上外頭那些有名望的大夫沒幾個人願意收女徒弟,女子求學無門,女醫也就更少了,不過真沒想到姑娘起初是學治婦人病的……”
懷夕的話讓姜離有些恍惚。
景德二十六年初,七歲的她流落至蒲州普救寺濟病坊,至五月初夏,連日的暴雨令洛河決堤,洛河兩岸災民死傷上萬,她與寺裏的師父下山救災時,遇到了同樣前來賑災的虞清苓與魏階。
廣安伯魏氏世代醫道傳家,魏階更是大周百餘年來最年輕的太醫令,他的夫人虞清苓出自長安虞氏旁支,少時拜江湖醫家爲師,尤擅婦人病,她仁心仁術,不畏艱辛,魏階奉御令防治時疫,她也隨行爲受災的婦人義診。
就在義診時,虞清苓在一衆濟病坊孤兒中,發現了粗通藥理的姜離,見她年僅七歲忙不停歇,又於醫道頗有天賦,便動了收她爲徒之心,後來虞清苓將她帶回長安,第一課便是與她講女子求醫的難處……
“姑娘,前面就到了!”
懷夕一聲輕呼打斷姜離的回憶,她掀簾去看,便見馬車已走入城南荒僻之地,不遠處,幾株覆雪的松柏掩着一座略顯破敗的合院,正是城南義莊。
馬車停穩時,裴晏和付雲珩已等在門口,四個義莊守衛與兩個大理寺都尉也等候在側,見馬車上走下來個冰肌玉骨的貌美姑娘時,幾人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