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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愷凡和鍾子銘像太陽的兩面,一個面朝人間,一個面朝宇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就好像陽關道與獨木橋,悲劇的根源一旦埋下,從命運開始的那一刻,他們就朝着不同方向生長,自然很難握手言和。
耳畔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步伐沉重,夾雜着細碎的高跟鞋聲。
鍾愷凡雙眼通紅,疲憊地抬起頭,看見父親和繼母陳麗走了過來。他的面容恢復清冷,視線挪至陳麗那一刻,他坐姿頹廢,眼裏彷彿透着血,幽幽地凝視着她。陳麗剛想說什麼,想起章婭萍之前說的話,面部忽然變得扭曲,雙脣發顫,死死咬住下脣。
鐘鼎恆瞧了鍾愷凡一眼,眉眼沉沉,掩不住蒼老而疲憊的神態,步伐匆忙地朝阿梅走了過去。鍾愷凡看着他們,忽然覺得這不是他的父親,鍾家也不是他的家,他沒有家。他記得上次見到父親和繼母,是在殯儀館,鍾燦馬上就要火化。陳麗跟瘋了似的撲向鍾愷凡,面容猙獰而恐怖,近乎咬牙切齒:“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搶救室門口有細微的談話聲,耳朵短暫性地失聰,鍾愷凡什麼也聽不清楚了。這一次,陳麗怎麼沒說他把她的另一個兒子氣得發病?
良久,搶救室的燈熄了,醫生推開門,取下口罩問:“誰是家屬?”
“我是——我是!”阿梅慌忙地起身,殷切地望着醫生,點着自己的心口,語氣急切而卑微:“醫生,我兒子怎
麼樣了?我兒子還好嗎?”
鐘鼎恆和陳麗沉默地站在阿梅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