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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又補充一句,“不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雖然你臉上塗了很厚的粉,可我還是看到了你的皺紋,所以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怎麼快點嫁入梅苑吧,不然人老珠黃了,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媽好到哪裏去。我還要上班,先告辭了!”
四月確定自己是從容不迫地走出咖啡廳的。背挺得筆直,步履不緩不急。她對自己剛纔的表現很滿意,雖然那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原來她還有當潑婦的潛質。不過她隨即就安慰自己,在這個冷酷嗜人的社會,潑婦有時候是一種美德,至少比裝十三要強。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然後她想到了莫雲澤,他那樣一個人,真是可憐。沒有屬於自己的面孔,連姓氏都不是自己的。四月每每想起這些,心裏就很痛。冷靜下來仔細想,她之所以拒絕莫雲澤,到底是因爲容剛去世她沒那麼快接受新的感情,還是因爲當年母親含恨離世讓她對莫家的人諱莫如深?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準。
也許,她真正拿不定提她對他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同情,憐憫,那不足以決定她的選擇。
那麼,她愛他嗎?
愛情是一個很美麗的事情,至少在認識容之後四月是這麼認爲的。她就覺得這輩子只要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看着他,抑或聽他說話,都讓她覺得溫暖幸福。他身上的氣息,他的目光,他的笑容,甚至是一個輕輕的擁抱,都可以讓她滿足。想來,她是愛容的吧。至少以她對愛情有限的理解,她應該是愛他的。只可惜這份感情剛剛開始就被命運無情地斬斷,很長一段時間,四月覺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樣,她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愛情的滋味,就什麼都結束了,除了芷園那棵菩提樹,還有夜深人靜之時悲切的悵然,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份感情存在的痕跡。
而莫雲澤的出現,莫名讓她陷入迷惘。她喜歡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否跟他廝守終身,她真的拿不定主意。在她過去二十餘年的生命歷程裏,這個人跟她沒有過任何實質上的交集。唯一的一次“接觸”,不過是伯伯去世時她和母親被莫家的女人歐傷,是莫雲澤和莫雲河送她們母女倆去的醫院。可是當時的情況那麼混亂,她對他沒有一點印象。
如果說到莫雲河,她可能多少還有些許記憶,畢竟那樣的面孔是不多見的,何況莫雲河還救過她。問題就出在這裏,如果她真的對莫雲澤完全沒有感覺,那還好說了,至少不會讓她陷入迷惘。讓她疑惑的是,她總是恍恍惚惚在莫雲澤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們明明是不同兩個人,卻意外地重疊,不僅是面孔。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是什麼呢?
從咖啡廳出來回辦公室的路上,四月在心裏忽然大膽地設想,如果她現在面對的是莫雲河,她還這麼難以決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