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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是什麼?”某人孤陋寡聞地問。也難怪,他平日除了看財經類的報紙,從不關心娛樂八卦。於是我耐心地跟他解釋這是李姓大導演的新電影,改編自張愛玲的同名小說,裏面有八分鐘的極限牀戲,梁朝偉首次突破尺度云云。
結果某人頗不以爲然地說:“有什麼好看的,三級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級趣味了,極限牀戲還需要看別人的嗎,我們自己就可以演練。”
“討厭!”我瞪他一眼,徑直去浴室,懶得理他了。
“她們什麼時候到,需要我陪同嗎?”某人在浴室外問。我將頭髮綰起,對着鏡子漱口,含着滿嘴的泡泡說:“不用了,我們女人的聚會不需要男人。”
“可你們明明是去看男人的屁股。”
“……”
可是姚文夕最終沒有來香港,因黃炳坤投資的一個樓盤開盤,臨時取消了行程。她在電話裏抱怨了好半天,心心念念不忘小梁的屁股,後來話題不知怎麼又扯到戴緋菲身上。聽姚文夕說,戴緋菲兩年前匆匆忙忙嫁了人,老公在鐵道部門上班,夫妻感情好像不是很好。我聽後心裏很不好受,姚文夕卻說:“四月,你就是太善良,不是說善良不好,可是有時候你的善良反而會傷己又傷人,弄得兩頭都不討好。因爲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感恩圖報,你就少犯些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文夕,你變了很多。”我也實話實說。以前的姚文夕可是最喜歡打抱不平的,俠肝義膽,爲朋友可以兩肋插刀。
“還不是因爲彭莉那個賤人!”姚文夕說着嗓門又大起來了,“就是因爲她,讓我開始對人性產生懷疑。你說吧,我當初幫了她那麼多忙,她竟然剽竊我的創作成果,透露給競爭公司,從而讓我背上內奸的罪名。我恨哪,真是恨死了這個賤人!”
一提到彭莉,姚文夕就咬牙切齒,事情都過去兩年了還氣憤難平。這事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彭莉爲了自己向上爬,不惜陷害同窗姚文夕,害姚文夕被迫辭職是小,還弄得名聲掃地。當時作爲姚文夕上司的黃炳坤當然是信任姚文夕的,他後來也找機會開了彭莉。彭莉那時候大約沒有想到,就是因爲這件事讓姚文夕和黃炳坤越走越近,兩人慢慢互生情愫,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姚文夕在電話裏跟我說:“黃炳坤當時就跟我講,做人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啊,這是一句老話,錯不了的。四月,你就是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