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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恨不得拿起洗臉檯上的花瓶砸碎他的腦袋。
媽的,我恨不得拿起洗臉檯上的花瓶砸碎他的腦袋。
但我不能發作,他存心激怒我,我偏不上他的當。我依然按部就班地做着他的“費太太”,我把這當做了職業,既是職業就要有職業操守,對吧?反正兩口子上了牀,也說不清到底誰嫖了誰,他謝我,我也謝他,彼此彼此。
“謝謝”成了我們使用頻率最高的詞,洗澡時我幫他拿睡衣,洗澡後他幫我吹頭髮,早上他給我端牛奶,晚上我順從他的需要,我們都會客氣地向對方說謝謝,久而久之成了習慣,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了。
姚文夕有一次來我家做客,喫飯時見我們在餐桌上謝來謝去的,當時沒吭聲,過後很驚恐地給我打電話,“四月,你們沒出事吧?”
“沒事啊,我們能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也不帶這樣嚇人的吧。”姚文夕被我們弄得有些神經錯亂,伺候再也不肯來我家做客。
其實姚文夕不知道,我們向對方說謝謝都是發自肺腑,而不是出自禮儀,他跟我說謝謝是因爲我從不追問他夜歸的理由,以及他身上那種始終揮之不去的神祕香水味來源何處,以賢妻的姿態給足他面子;我跟他說謝謝實則是因爲他再也不觸犯我的底線,提及莫雲澤及其相關的一切話題,也絕口不談公事,以模範丈夫的姿態對妻子溫柔呵護,體貼照顧……我們是如此的默契,一個眼神,一顰一笑,都儘量配合着對方,不觸犯對方的隱私,對敏感話題睜隻眼閉隻眼。你演得天衣無縫,我演得滴水不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大約就是表演藝術的最高境界了。如果那對全球聞名的“史密斯夫婦”(即布拉德.皮特和安吉麗娜)看過我們的表演,也會自愧不如,生活纔是真的表演啊。
不過偶爾也有穿幫的時候,比如費雨橋外出數天回來,送我禮物時說“特意在日本買的,日本纔買得到哦,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可是包裝盒上清晰地印着“Made In Paris”,他大約忘記了我的前男友就是法籍華裔,別的英文我不認得,“Paris”我無論如何也會認得的。
當然,好太太應該是裝作不認識,並禮貌道謝的,我做到了。因爲不知道下次我會不會穿幫,給他留點面子,他或許也會顧及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