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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微時,或者陷入自不可解的污名當中的時候,反而會害怕有人奮不顧身地信任自己,這代表着他自己的沉淪,也將會是她的沉淪。
就像桐嘉書院的那些此時正在詔獄中飽受折磨的讀書人一樣。
鄧瑛不覺得自己這一生,配得上這樣的獻祭。
自從下獄以後,他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說服自己,既然白日不可走,就行於寒夜,只不過,他情願一人獨行,而不肯提起任何一盞,只爲他點燃的風燈。
“你不想說,那我就先說,你幫我聽一下,我說得對不對。”
她說完,把自己的冊子拿起來朝前翻了幾頁,一手撐着下巴,一手反轉筆桿,戳着筆記上要害處說道:“琉璃廠的這個王順常……是司禮監掌印何怡賢的乾兒子。這次工部查出的虧空雖然已多達百萬餘量,但對整個內廷的虧空來說,卻是九牛一毛。”
她說着在某處一圈,卻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後世考證的具體的數字,抬頭對問鄧瑛道:“你和張先生領建皇城這麼多年,建城一項的收支上,你心裏有個具體的實數嗎?”
鄧瑛先是沉默,而後輕點了一下頭。
“多少。”
鄧瑛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