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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高高的兩摞奏疏,一落是批閱過的,一落是還沒批閱的。太子取過一封奏疏看了片刻,思忖間似有了決斷,便提筆在上落下批示,批完收到另一摞後便又去取下一本。
這是祁陽在東宮最常看到的畫面,自太子弱冠后皇帝便將一部分奏疏交予了東宮,太子批閱奏疏也批了十年了。可今日再看這情景,祁陽卻無端有些心酸——自三年前太子北疆歸來,右手受創便是半廢了,經不起長久提筆,於是他轉而又練了左手書寫。
祁陽其實知道太子爲何將自己逼迫至此。朝中有諸王虎視眈眈,他右手廢了本就是個把柄,體弱多病更令人詬病,若再不對自己狠心,那朝中又豈還有他立足之地?
太子之位,看似穩固,其實已危如累卵!
可太子不能倒下,因爲他身邊已經聚集了太多的人,誰都承受不起他倒下帶來的震盪。更何況朝中諸王,其實並沒有一個能接下儲君重擔的,俱是空有野心之輩。
祁陽凝視着太子的身影,許久方纔收回目光,終究帶着袖中那一卷簿冊踏出了殿門。
剛出殿沒走多遠,還未行出東宮,祁陽便又遇見了一行人。
爲首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戴着小冠,穿着一身淺黃色袍服,見到祁陽便上前行禮道:“祁陽姑母。許久不見姑母,姑母可是見過父王,這便要回去了?”
祁陽點頭,看着少年眉目溫和,與他道:“正是,天色不早,我該出宮了。你去前殿看着,別叫你父王太過勞累。”微頓,又道:“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當是能幫得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