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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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陽光透過半遮半掩的窗簾，灑在房間裏，落下斑駁的光影。 許初一穿上薄外套就要出門聚會了，他想着，要早些兒去，給顧哥捧場，畢竟可能沒幾個人。 他剛走出房間，就碰上從書房出來的許知意。 “大哥，你昨天晚上沒睡啊？”許初一看着他身上沒換的，還是昨天的西裝，問了一下。 許知意揉了揉脖子，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說，“嗯，忙過頭了。” “團團這是要出去嗎？”他看着眼前的人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隨口一問。 許初一點點頭，“對啊，我們班聚會，顧哥請客呢！” 許知意若有所思地半眯着眼，不講話。 “大哥，你快去休息吧，今天不上班了，好嗎？”許初一上前勾着他的胳膊，似有些撒嬌的意味。 許知意想着事情昨晚兒已經處理好了，就微微點頭，“好。” 話落，許初一把他推回房間，站在門口，道，“那大哥好好在家休息啦，我會讓張叔盯着你的，別想着在我出門後，偷偷去公司。” 許知意手扶着門，笑了一下，他感覺昨晚的疲憊瞬間消失，道，“好，聽團團的。” 許初一聽人答應，剛想轉身離開，就聽大哥又說了一句，“小心點兒，別讓保鏢離你太遠了，最近可能不太安全。” 許初一愣了一下。 不太安全？？也沒啥不安全的吧？ 他覺得大哥只是不太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玩，就說，“有顧哥，簡陽哥他們在呢，放心吧，大哥。” 路上堵車，許初一足足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纔來到聖德堡，進1005包廂時，發現顧念已經在裏面坐着了。 他拉了張椅子，坐在顧念旁邊，“顧哥，你來得很早呀。” 顧念抬眸看向他，淡淡道，“最近小心些，別和王一軒走太近。” “啊？”許初一滿臉疑惑，爲什麼大哥和顧哥都說要小心一點。 顧念看了他幾秒，把手機遞到他眼前，“看，王家破產了。” 許初一盯着手機看了幾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一晚上弄垮一個公司，除了大哥，他不相信還有其他人。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些的。” 王一軒畢竟和他一個學校的，想要做什麼壞事，要容易些。顧哥的擔憂不無道理。 時間快到12點了，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進了包廂。 包廂很大，足夠坐下班裏的二十個人，但是這次加上許初一他們三個，只來了十二個。 而來的這些人中絕大部分是在論壇上發帖的。 顧念見時間到了，就喊服務員上菜了。 簡陽知道，顧念是個話少的，所以就他就勉爲其難地活躍氣氛了。 簡陽站起身，舉起飲料，氣勢昂揚道，“感謝大家來捧場哈，讓我們高舉酒杯，敬終於熬過去的高一一年。” “哎哎哎，這氣氛，怎麼能沒有酒呢！”高澤拿着簡陽手中的氣泡水，放在桌上，隨後詢問女孩們的意見，“你們可以喝不？微醺的那種。” 女孩們也不是沒喝過，大大方方回答，“可以。” 高澤笑了一下，對服務員說着，“帝力阿斯蒂甜白起泡酒。謝謝。” 簡陽坐下，手搭上旁邊高澤的肩膀，笑道，“沒想到啊，還是班長會。” 高澤衝他挑了個眉，腦袋湊過去，小聲說，“當然啦，這是我家開的，我經常來。” 簡陽歪了歪頭，說，“絕了，怪不得你這麼熟悉這裏。” 坐在簡陽另一邊的周灼余光中瞥見這一幕，手指拽緊桌布的一角，臉色沉了沉。 顧念此時正優雅斯文地抿了一口飲料，眸子淡淡的，不知在看什麼，給人一種冷漠疏離之感。 雖然他不是豪門少爺，可氣質佳，舉手投足不輸任何人，在場的幾位女生微微紅了臉。 半響，酒就被端上了桌。 這次，活躍氣氛的人換成了高澤。 只見他給自己倒了小半杯酒，又順手給簡陽倒了一杯，站起來喊，“來，讓我們致青春，敬高一。” 衆人也被他活躍起來，“來來來，乾杯！” 許初一視線略過在場的所以人，最後落在顧念臉上。 此時的顧念舉起酒杯，微仰着頭喝了一口，喉結上下滾動着，動作不到五秒。 他手捏着酒杯，發覺許初一在盯着他看，側目過去，問，“怎麼了？” 許初一慌忙移開視線，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 話落，便捧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他皺了下眉，下一瞬間就劇烈咳嗽起來。 咳嗽聲大，引起在場的人的注意。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怎麼了，這是。” 許初一因爲咳嗽，小臉漲得通紅，他聽到這話，邊咳邊回答，“咳嗆到了咳咳沒事。” 顧念蹙眉，輕輕拍了下他的背，試圖緩解他的咳嗽，輕聲道，“別說話。” 許初一咳了半分鐘，終於緩了過來。 “謝謝顧哥。”他看着顧念，眼眶裏藏着碎星，聲音弱弱的。 顧念頓了一秒，“嗯”了一聲。 聚會2 簡陽看着他紅撲撲的臉，心血來潮打趣道，“哎呦，初一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喝不了酒。” 話落，簡陽就當着他的面，一口氣幹完自己杯中的酒，做出一副“挑釁”的表情。 許初一瞪了他一眼，又拍了他一巴掌，悶哼一聲，道，“你才小孩呢。” 衆人看着兩人打鬧的場面，再看向許初一憋紅的臉，鬨笑了起來。 許初一確實是他們班年紀最小的，顧念的具體年紀不知道，不過單看他成熟穩重的氣質，應該比許初一大。 田筱涵打趣道，“初一還是喝果汁吧，別跟我們這些大人喝微醺酒啦！” “哈哈哈，初一你剛喝一口，臉就紅了啊！” “初一，我嚴重懷疑你是第一次喝酒。” 按理說，他們這些豪門小孩，多多少少都會參加宴會，難免會喝一些度數不高的酒。 但許初一不一樣，他沒參加過什麼宴會，也從來沒喝過酒。 許初一聽罷，想着證明自己不是小孩了，就舉起手中沒喝完的酒，剛想猛喝一口，就被顧念截住了。 他拿走許初一的酒杯，眼神淡淡地注視着，說，“小孩，別喝酒。” 說罷，他把許初一的酒杯放到自己這邊，又把之前點的果汁飲料遞給他，說，“喝這個。” 許初一嘴巴上下張了張，想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但看到顧念眸子深邃的如同星空般，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他“嗯”了一聲，接過果汁飲料後，偏過頭，輕輕抿了一口。 衆人見如此，也不再打趣他，轉而聊起了其他話題。 太陽悄悄爬下了山，獨留粉橘色的雲彩飄蕩。 餐桌上的十幾位青少年，此時喫得差不多了。 或許是喫飽喝足後，腦子渾渾噩噩着；又或許是酒精上頭，微醺着。衆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子端着，疏離着。 少年人就是這麼簡單，一場飯局足以拉近距離。 不知道是誰，突然問了一句。 “顧念，我特別想知道，你爲什麼會來我們班呢？” 這話一出，原本自然隨意的衆人目光都投向了顧念。 顧念抬眸，眼眸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微微沉着，但不太明顯。 他說，“不知道，校長安排的。” 話落，衆人呼吸一滯，而秦黎眼眸裏閃過一絲驚訝。 高澤率先想明白，開口道，“哎呦，我以爲是什麼特別的原因呢，原來是校長安排的啊。當時顧念來的那天，正好是新校長上任的日子，他可能不太清楚學校，就把你安排進錯我們班了。” 田筱涵臉微微紅着，不知道是喝酒的緣故還是什麼，她小聲地說，“什麼叫安排錯了，這叫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