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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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初一聽不得顧念說輸或者失敗這些詞,他與他從來不是競爭關係。 非要套上這層關係的話,不應該這麼說,而是—— “你贏了,我獨屬於勝利者顧念。”許初一說。 顧念怔住幾秒,隨後微昂着頭堵住那張花言巧語的脣。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似乎做了許多活,身上的薄衣服被汗水浸溼,透出一片光彩。 許初一身子往後仰去,脊背抵在桌沿邊。 “別別在這裏。” 他聲音虛弱極了,像是許久沒做這麼重的活了。 餐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黑點點跳了去,淺淺地舔了一下,就被勸退回去。 它似乎是覺得鹹,去舔了好幾下貓碗裏倒着的鮮牛奶,隨後去扒拉一旁的魚乾罐頭。 罐頭金屬外殼光滑,兩隻貓爪在其上沒有使力氣的點,黑點點急得喵嗚叫了好幾聲。 可卻沒人理會。 它氣得齜牙咬了一口,結果罐頭從桌上滾落掉下去,出乎意料地是金屬罐頭掉在光滑貼着瓷磚的地板上的聲音沒有響起。 一看,原來是被人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呀。 客廳的活幹得差不多了,兩位愛乾淨的人就轉移戰場,打掃起了臥室。 八月的燥熱從未嚴絲合縫的窗戶鑽進開着空調的室內,攪渾了原本乾淨無雜意的冷氣。 熱氣不斷鑽進,空調也在不斷製冷。兩股不同屬性的氣遊離,交纏,最終混爲一體。 冷熱交替下,人的身體似乎受不住發起了燒,一會兒冷得如墜深淵,一會兒熱得如抵烈日。 而在兩股氣流交匯之際,溫度正好適宜,剛點頭稱讚沒幾秒,卻又被莫名其妙加強的氣流衝得潰不成軍,打得措手不及。 有時墜落至底,有時騰空而上,好不驚呼,想要喊停阻止氣流的衝撞。 可每當這念頭一出,卻來到邊界,柔軟得似是白雲棉花糖,讓人不甚沉醉於中,久久不能回神。 兩人似乎是幹活上了頭,一不做二不休又打掃起了浴室。 只是這處有些不同,很難打掃,結伴進去沒多久,就不小心把浴室弄得到處都是水。 這下好了,又要花上一個多小時清理了。 幹了幾小時活的許初一累得都快雙眼渙散了,他力氣使不上,只能在一旁休息把剩下的話交給精力旺盛的顧念了。 我喜歡你,帶我走吧 一週後,機場裏。 清脆悅耳的女聲從廣播裏響起,不斷地提醒着乘客航班信息時間。 簡陽站在安檢口不遠處與家人告別。 他臉上掛着笑,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老媽,你要是捨不得我,你就幫我勸勸大哥嘛!讓我別去國外讀書唄。” 簡陽的玩笑話剛出口,原本握住他的手,有些傷感的簡媽媽立刻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混小子,你媽媽的眼淚白流了。”簡媽媽說,“你大哥是爲了你好。事到如今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簡陽衝她調皮地笑了一下,隨後對站一旁的男人喊話: “老爸,照顧好老媽!”他頓了頓,告狀似地說,“還有,老媽每晚都趁着你睡覺偷喫甜點!”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些什麼!”簡媽媽拍了他一巴掌,毫無威脅地警告一句,“下次不帶你喫了。” 簡爸爸眉眼略彎,寵溺地看着這對打鬧的母子,“行了,我知道了。” 簡陽得逞地抿嘴笑了笑,隨後又看向自家大哥,惡趣味油然而生。 他說:“爸媽,哥哥老大不小了,該娶媳婦了吧!” 簡大哥聞言跨步上前,就在簡陽以爲他要像以前一樣揪着自己的衣領子時,他卻是抬手幫自己理了理衣服。 “好好學,別調皮搗蛋,要是有事就打電話回來跟我說。” 簡陽點頭說:“好嘞!哥哥別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哦!” “管好你自己吧,還操心我的事。”他的話明顯起了作用,簡大哥一巴掌拍在他的腦瓜子上,沒使多少力氣。 好險,差點就煽情了,還好自己嘴快。 簡陽在心裏呼了一口氣,他最害怕離別時大家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簡大哥看了眼幾步遠的幾位小朋友,又說,“跟你的朋友道個別吧。” 簡家三人退離了幾米,在不遠處看着,留給了他們說話告別的空間。 四人幫再一次聚集,簡陽朝眼前的三人笑了笑。 “等哥留學歸來,哥就不是我們這幾人裏學歷最低的了!”簡陽話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對。 他就算順利畢業了,那學歷也堪堪能與他們打個平手,不過這不重要。 簡陽看着許初一深思琢磨的表情,知道這人想反駁,所以在他還未說出口時,就立馬轉移話題。 “你們別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樣啊,要不然我都覺得你們迷戀哥了。” 始終面無表情的顧念:“” 簡陽視線掃過周灼,發現這人半垂着眼,看不清情緒。 這時許初一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平安符,遞給簡陽。 “簡陽哥,一路平安,祝你學業有成。” “謝謝初一寶貝!!”簡陽收下後,立即把平安符塞進手機殼中,“人在手機在,手機在平安符在!” 顧念聽着他喊許初一的稱呼,嘴角抽了一下,隨後上前一步站在許初一旁邊,開口道:“注意安全。” 簡陽把手機揣回兜裏,視線在許初一與顧念之間來回掃了幾下,覺得這兩人氣氛怪怪的,可就是不知道是哪兒怪。 他對顧念點了下頭,老父親似的囑咐一句:“顧念啊,照顧好我家傻兒子,別等我回來了,這小子又跑沒影了。” 顧念:“嗯。” 許初一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保證道:“不會啦不會啦!” 簡陽倏地想起什麼,又不放心地說一句:“初一你拿到了素人名額,沒幾天就要去參加節目了。這算是你踏進娛樂圈的第一步。” 顧念聞言臉上微微一變,側臉看向許初一。 簡陽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你玩得不開心了,別硬抗着,大不了回家繼承家業唄。” “好好好,我知道啦。時間不早了。”許初一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自己沒有對顧念說的事,連忙搬出周灼這個救兵。 “周灼哥還沒跟你告別呢。”許初一往旁邊邁一步,空出位置讓這兩人能視線一覽無餘地看着對方。 簡陽目光轉向安靜站在一旁的周灼。 猝不及防視線撞個滿懷。 周灼深邃的眼眸注視着簡陽,眼底滿是情緒,簡陽不禁心顫了一下。 這是他未曾在周灼臉上見過的神情。 他沒仔細想,只當是離別之際的感傷。 他問:“你呢?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話音剛落,廣播響起:“前往國留越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1823次航班將於十點十分截止辦理乘機手續” 簡陽就這樣看着周灼,等待他對自己告別的話語。 許初一離開的那兩年裏,他們的四人幫名存實亡。顧念忙着自己的事,很少與他們聯絡感情。 可簡陽與周灼不同,簡陽難過許初一的不告而別,那些兩個人平常一起做的事,都換成了周灼。 是周灼自始至終都在陪着簡陽。 如果說離開a市,簡陽最放心不下的朋友就是周灼了。 周灼高冷毒舌,情緒鮮少外露,也從不說自己想要什麼,讓人猜不透。 以至於周灼身邊除了他們三人再也沒有知根知底,一心一意的朋友了。 而簡陽他自詡是周灼最好最親密的朋友。 他不知道如今他的離開,會對周灼有什麼影響。 也許只是少了個說話的朋友。 也是,周灼都已經是個十八歲的成年人了,又是經受過家族考驗的周家繼承人了。 應該也沒什麼影響的了。 或許等他回來時,周灼身邊又有了與他同等地位的朋友,他簡陽的位置被替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