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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溫書:“好。我會帶能源回來。” 那可是比藍礦還要值錢的能源。 她自己或許不認識,但遊溫書可是專業能源班的。 事情交給他辦,葉芝酒很放心。 “但是隊長……”遊溫書臨走前說,“你要答應我別亂跑,坐在這裏休息。” 葉芝酒正色道:“沒問題,我跟你保證。” 抑制劑打完沒一會,她就感覺體內隱約流動的燥熱緩緩退了下去。 葉芝酒吐出一口濁氣,撐着桌子想要站起來出去看看。 門簾忽然被人掀開。 白釉安靜地走了進來,看見葉芝酒起身,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葉芝酒身邊,扶着她的胳膊小聲說:“隊長……你需要休息。” 葉芝酒擺擺手:“沒事兒啊,我挺好的。” 白釉聲音很輕:“遊溫書說您答應了坐着休息,讓我來看着您。” 葉芝酒:“……對了你們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啊?” 很拙劣的轉移話題。 白釉抿脣露出一點點笑意,解釋道:“遊溫書能檢測生理數值,引導加快我們的代謝速度……原本我們也已經接受過治療,只需要把剩下的催眠毒素代謝掉就可以了。” 葉芝酒震驚:“還能這樣。” 白釉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他坐在葉芝酒身邊,整個人安靜溫順得毫無攻擊性,簡直比葉芝酒還不像個alpha。 兩人一言不發地坐了一會兒,葉芝酒也沒出聲打破沉默。她往椅背上一靠,打開光腦開始看之前下載好的漫畫。 白釉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在旁邊坐着。 過了好一會人,葉芝酒纔想起來問他:“你就這樣坐着不會無聊嗎?” 她突然出聲,白釉也沒被嚇到,只輕聲說:“不會。” 葉芝酒疑惑地看着他,好像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於是耐心又安靜地等待着。 白釉很緩慢地開口:“……我喜歡,發呆。” 葉芝酒知道自己不能亂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乾脆坐在白釉身邊和他聊天:“那你爲什麼會每天跟着秦羿?你們是好朋友嗎?” 兩個人都不像是會主動跟別人搭話的性格。 怎麼會成爲朋友的呢? 白釉低了低頭。 他在跟人溝通的時候反應很慢,也不太理解一些隱喻或者反諷之類的話。 “我希望……能夠是。”白釉又認真思考了半天才說,“老大,是值得尊敬的人。” 他說完抿上嘴。 要是不瞭解他的人看見這一幕,大概率會覺得他已經說完了。 但葉芝酒總是覺得他好像還有什麼話沒說完。 她坐在白釉身邊,鼓勵他繼續說:“那然後呢?” 葉芝酒的語氣裏並不含什麼催促,更像是因爲對他要說的話題感興趣,所以才忍不住追問。白釉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他甚至有點受寵若驚地坐直了身子,紅着耳朵摸摸自己的鼻尖。 “你想聽嗎……?” 他幾乎是期待地問葉芝酒。 葉芝酒笑着點點頭:“想呀,聽起來是有什麼故事?” 白釉用力地點點頭。 他開始講述自己上高中時候發生的事情。 他們家和秦羿的家一樣,是古老而地位崇高的家族。不過仙鹿一族自古以來都是身份尊貴的象徵,而他們家族則是自古以來崇尚武道的古武世家。 在星級社會,古武術的地位早就一落千丈,他們家也空有一身古老名門的傲氣,其實早就失去了相應的地位和權利。 白釉對這些不大理解,他和秦羿一樣,從小被家裏奉爲天才,在古武方面的天賦遠超過去數百年來的所有前輩。 作爲一名在軍校讀數的alpha,作戰能力的強大幾乎就代表了一切。 偏偏他的性格跟能力完全相反。 不會說話,不懂交友。 也不像是秦羿,擁有強大的家族背景。 秦羿被衆人羨慕,衆星捧月般簇擁着環繞。 而他只會被別人嫉妒,因爲在不起眼的角落,就自然而然地成爲了陰暗情緒滋生的溫牀——他遭受了一場在軍校環境內極爲罕見的校園暴力。 最開始是故意的冷落和排擠。 他走到哪裏,哪裏的人羣就全部散開,彷彿在避讓什麼瘟疫的傳染源。 可惜白釉對這些排擠毫無察覺。 他天生對他人的情緒不敏感,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很難察覺。 白釉仍然按部就班地上課、訓練,直到那些像是玩笑一樣的小動作開始變本加厲。 做好的作業不翼而飛,光腦裏收到一封封匿名的恐嚇信,連收發作業的課代表都開始遺漏他的那一份,導致他常常少交作業,原本全a的成績單也開始出現了b和b-。 即便如此,白釉還是沒發現什麼不對。 沒有人敢當面欺負他。 畢竟白釉的古武術不是白學的,真的面對面遇上,可能十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這學期結束,白釉還是結結實實捱了一頓打。 他的成績單太不漂亮了,作爲千年一遇的天才,家族振興的希望,怎麼可以成績下降得那麼厲害。 沒有人問過他爲什麼,白釉也不知道要解釋。 他張了張嘴,感覺沒有人想聽他說話。 於是他閉上嘴巴,任由家族長老的戒尺抽打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 那時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冰天雪地,白釉一個人□□着上身,在家附近的公園裏加練。 秦羿路過時看了他一眼,喊了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認識我。”白釉眼睛裏帶着點笑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過秦羿一直很聰明,過目不忘,認識所有人也不奇怪。” 葉芝酒好奇道:“你很喜歡他嗎?” 白釉愣住,微微張大嘴巴看着葉芝酒,很驚訝的樣子。 ——也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表情。 誰知道他在驚訝些什麼? 難不成是被人說中了心思? 葉芝酒倒是沒亂猜,安靜地等待着白釉的解釋。 果然,白釉看她在等着他回答的樣子,才遲疑着開口:“喜歡……這麼說似乎有些奇怪。我和南門,對他是很尊重。” “他接納我們,也幫了我們。” 葉芝酒這時候才知道,南門舜那種大大咧咧人,竟然曾是和白釉一樣的校園暴力受害者。 他們兩一個過於安靜,一個過於鬧騰。 一個不愛說話,一個話說太多。 他們都因爲“不夠合羣”而被排擠,最後遇到秦羿,聽見他問:“下次分組我們一起?” 秦羿似乎願意成爲他們的朋友。 而他們在成爲秦羿的“朋友”之後,就不再受到任何故意的排擠和冷落。 很多人對他們的態度甚至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從排擠變成討好,就像那些人對秦羿做的那樣。 “那時起,我們就一直跟着他。”白釉輕聲細語地說完,“後來也習慣了,就這麼一直從高中跟到了大學。” 葉芝酒:“哇……” 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段呢。 她對秦羿的印象又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白釉長出一口氣,拍拍自己的心口,像是有些後怕似的:“我還是第一次跟別人說這麼多話。” 他總覺得其他人對他的事情都不關心,所以沒必要說,說了也沒有人在乎。 只有葉芝酒,幾乎和他一樣安靜地坐在他身邊,傾聽、鼓勵他訴說。 “那現在還會有人欺負你嗎?”葉芝酒問道,“我們小隊好像經常開會,你們都沒時間跟秦隊待在一起了。” 白釉搖搖頭:“沒有。單兵系的同學都很好。以前那些人,都沒考上首都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