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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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雌蟲一臉新奇的模樣,喬伊心裏唯一的一點兒擔憂消失。他深呼吸,等待正式開庭。 因爲這次案件在星網上引起熱議,發酵了近一個月才正式開庭。還是少見的直播庭審,各方壓力都很大。數着秒錶到開庭時間後，法官重重敲響法槌。 開庭後，原告霍索恩的律師先着重強調了“霍索恩閣下受傷嚴重”,表情浮誇的像是死了全家。氣氛渲染到位後,他們提出了訴求——流放傷害霍索恩閣下的雌蟲。 喬伊目光銳利地盯着對方律師,他知道,提出這個訴求是爲了試探。他們在試探他爲了華翎能做到哪種程度,只要他有一絲猶豫，這羣傢伙就會踩着他的底線爭取一個最重的懲罰。 不過很遺憾，喬伊不可能讓他們試探到自己的底線。因爲關於華翎，他就沒有底線！ 雙方律師你來我往，脣槍舌劍，對方咬住讓華翎流放這個懲罰不鬆口，我方律師也不斷反駁，只是法院指派的新手還是敵不過對方邀請的老牌律師，被逼得滿頭大汗。 在那位新手律師快急哭了的時候，喬伊出聲了。他懶散地舉起手：“法官，我方律師對實際情況不瞭解，接下來由我們自己說吧。” 法官們面面相覷，同意了他的要求。 所有蟲的視線都集中到喬伊身上，他想起身，卻被身邊的華翎一拽，坐在了對方腿上。 華翎雙手圈住他的腰，將他禁錮在身上，周身的氣質變得戒備。 又喫醋了。 感受着圍繞在身邊的視線，喬伊得出這個結論。他索性調整姿勢，身子往下滑一點，正好靠在華翎的頸窩處。一隻腳踏在面前的桌子腿上，一隻腳隨意伸直，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見到他們的動作，旁聽席上的蟲發出小小的抽氣聲，對面的原告律師臉色也變得不好。 等整個法庭安靜下來，喬伊開口道：“關於原告提出的訴求，我反對。我認爲我們無罪，原告沒事找事浪費時間，該他給我們賠償纔對。” 霍索恩被氣到，破口大罵。法官叫了好幾次“肅靜”才讓他安靜下來。 他的律師說：“錢伯斯閣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您不能因爲自身好惡包庇罪犯啊！即便您是a+級的雄蟲也不能這樣！塔尼亞帝國的法律不容侵犯！” “法律？”喬伊嗤笑一聲，反問：“那麼你告訴我，華翎違反了哪一條法律？” 對方律師一臉“您還要狡辯麼”的表情，脫口而出一長串法律條文，甚至連一些不常用的都被他翻了出來，看得出來準備充分。 但無論他怎麼說都沒有用，因爲喬伊不打算認罪：“帝國確實有這些法律，但你憑什麼說華翎違反了這些條文？” “您在說什麼！華翎先生打傷霍索恩閣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您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麼？您…” “事實？我可不管這些。”喬伊打斷對方律師，一字一頓鄭重道：“我要證據。” “霍索恩閣下傷的那麼重…” “誰見到了？他說是就是麼？我還說他那身傷是自己摔的呢！” “…” 如果是面對一隻雌蟲，霍索恩的律師只用說一句“雄蟲閣下還會撒謊麼”就能定罪，讓被告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但被告席上偏偏坐着一隻雄蟲，並且是一隻比原告等級更高的雄蟲，以往的小伎倆根本不能用。 律師道：“當時霍索恩閣下的房間有很多蟲，他們都看見了，還有弗雷德裏克少將…” 喬伊再次打斷他，“霍索恩房間裏的不是他的侍從就是他的雌侍，他們敢和霍索恩唱反調麼？至於弗雷德裏克少將，他就在這裏，不然你問問？” 法官接受了喬伊的建議，請蘭諾發言，而蘭諾也如他預料的那樣，回答是“沒看見，不清楚”。 這隻雌蟲相當謹慎，即便當時的情況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華翎打傷了霍索恩，但他沒親眼見到就不會給出明確答案。而且他根本沒必要捲入兩隻雄蟲的對弈，把自己摘出去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霍索恩和他的律師臉色鐵青。 他們算計華翎的時候，出於謹慎將整個酒店的監控全都停掉，並且支開了所有無關蟲員。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是沒蟲看見，但同時也沒有完全中立的第三方能夠證明他口中華翎打傷自己這件事的真實性。 有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蘭諾開口說“沒看見”，後面去的蟲更不敢說什麼。 一時間霍索恩還真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傷是華翎打的。他又忍不住罵罵咧咧，惹得法官又叫了好幾次“肅靜”。 霍索恩的律師滿頭大汗，他當然知道喬伊是在狡辯，但面對雄蟲，他過去能用得法子都失靈了。他急中生智，大聲道：“就算沒有蟲能證明，那華翎先生爲什麼會出現在霍索恩閣下的房間裏呢！” 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他冷靜下來：“總不能是華翎先生自己跑去的吧~”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甚至在暗示喬伊頭上有點綠。一般聽見這種事情，雄蟲再怎麼都會生氣。 可喬伊偏偏沒反應，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霍索恩：“就他？” 衆蟲的目光在霍索恩和喬伊之間逡巡，最後不得不承認，腦子抽了纔會放着年輕漂亮的雄蟲不愛跑去勾搭一隻各方面都不如前者的雄蟲。 還是霍索恩的鍋，他爲了在大衆面前賣慘，故意讓自己像傷得很重的樣子，本就不如喬伊的顏值在這樣的對比下十分慘烈，整個法庭的蟲都沒法違心認同律師的說法。 明着踩了一把對手，喬伊對上方的法官說：“關於對方律師說的事情， 我能解釋。” 他將蘭諾收集的那個房間的物質和檢測報告當作證據提交給法官，說：“我的雌君迷路了，在霍索恩的房間外聞到不對勁的味道。他及時聯繫了我，可惜我們進去的時候被那股味道刺激了，後面發生的想必法官應該知道，就不多說了。回去後我們覺得不對勁，就將當時房間裏蒐集的氣味送去檢測，報告就是我提交的那份。” 觀看過報告後，法官面色不好。報告結果顯示樣本含有禁藥成分，有致幻效果，對雌蟲影響尤其大，法律明令禁止使用。 見法官神色不對，霍索恩慌了，大喊：“你怎麼證明那是我房間裏找到的東西？我還說是你做假報告陷害我呢！我怎麼可能有098那種東西？法官，必然是錢伯斯那傢伙陷害我的！” 等他一口氣將話說完，才注意到身邊律師灰敗的臉色。 喬伊想拍手大笑。霍索恩真的是豬隊友，在沒有任何蟲提到藥物名稱的時候說了名字，可不就是自己承認他是知情的麼？ 喬伊敲了敲桌子，“法官，他承認了。現在，我要控告倫恩·霍索恩濫用禁藥，不僅讓我提前進入覺醒期，還在之後死性不改，意圖陷害我的雌君！” 全場譁然。沒想到鬧得轟轟烈烈的案子原告和被告身份反轉了。 旁聽席的媒體本來是霍索恩請來給自己造勢的，最後卻打了他的臉，將整件事完完整整的披露出去。 有他使用禁藥的事實在前，華翎打傷他這件事的真實性無限接近於零。再看看他狼狽狡辯的樣子，所有的蟲下意識相信了喬伊的說法。 場面一度混亂，最終是法官宣佈休庭，延後再審，結束了這場鬧劇。 趁着新聞媒體還沒反應過來，喬伊拉着華翎從內部出口離開，但一出來身邊的雌蟲就不知去向。 無奈，他只能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一邊發送消息一邊等待。 在他發消息的時候，蘭諾又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他自顧自的忙碌，沒有理會這隻雌蟲。 等了好一會兒，蘭諾才問：“如果這場官司沒法反轉，華翎一定要受到懲罰，你會怎麼做？” 霍索恩憤怒地將身上纏着的繃帶扯下來，一巴掌扇到律師臉上：“廢物！我花了那麼多錢僱傭你，最後就是這個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