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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咬了咬牙,提出折中方案:“可以。但必須有我跟着。” 簡離倒是不在乎小昭跟着,反正他只是想去城防那邊打聽一下陸星海的情況,於是點頭答應。 從上城區去往城牆,需要經過中央樞紐,穿過一片下城區街道才能抵達。小昭開着戍衛軍的車,載着簡離往陸星海所在的城防扇區行進。 路過下城區時,簡離發現這裏的大部分居民已經被轉移離開,除了發電和通信相關的工廠還在運行之外,很多生產項目也都停止了,有些類似他在南漓城見過的靜默狀態,不過看起來比那時候還要嚴重一些。 隨着越來越靠近城牆,街邊開始出現傭兵團的人。不過很顯然,他們並沒有參與戰鬥,而是配合着戍衛軍後勤運送補給,維修損壞程度較低的武器,偶爾還會接手傷勢較輕的戰士,在排到治療儀之前爲他們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簡離拍了拍小昭的椅背:“停一下停一下,我看到認識的人了,說句話!” 說着他打開車窗,高聲喚道:“蔣遊!” 蔣遊正埋頭維修一架外骨骼裝甲上的關節零件,忽然聽到簡離的聲音,立即抬頭看過去,驚道:“你怎麼在這兒?!” 之前組織下城區避難的時候,他聯繫過簡離,得知對方被陸星海帶去了上城區,還以爲往後都見不到這小傢伙了呢。誰知,如今情勢這麼緊張,簡離竟然從上面下來了。 “我要去找陸星海。” 簡離剛說完,鼻尖就捕捉到一絲濃郁的血腥味,緊接着,一輛救護車從他身後飛馳離開,在後方殘留下鮮血的味道和災厄能量的氣息。顯然,車裏的戰士傷勢極重,救援一刻都耽誤不得。 默然片刻,簡離皺眉:“外面這麼危險……” “畢竟是s級奇種潮。”蔣遊苦笑,“我雖然是 不能再多了 小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 立即下車繞到那對夫妻身邊。 可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就見中年男人忽然抬頭看過來,紅着眼睛問:“戍衛軍, 收不收我這把老骨頭?” 小昭愣了一下。 那男人繼續道:“我今年五十二歲,b級覺醒者, 一直在東寰中央大學任教。我雖然不會戰鬥, 但好歹有b級,至少能催動靈能武器, 也能爲前線防護提供能量。現在,只要你們一句話, 我和我愛人可以立刻出城, 去外圈防線!” 一席話,說得小昭不知該如何回答。 支吾了一下, 他乾巴巴道:“抱歉, 戍衛軍不會隨意徵召居民參與戰鬥, 你……您……” “我也去!”被男人摟在懷裏的女人也抬起頭, 抹了一把眼淚, 咬牙道:“我的三個孩子都死在荒土, 死在奇種爪牙下面,死在戰場上!以前還有阿元在, 我還有個盼頭, 可現在連她也……我也是b級覺醒者, 我也可以上前線!我想明白了,我就算要死, 也要死得其所!” 說完, 她伸手攥住小昭的衣襬, 眼中一片狠厲:“送我們過去!你……送我們去前線!他們爲戍衛軍戰死, 你們必須滿足我們的訴求!送我們出去,就現在!” 那對夫妻跪坐在車子正前方,簡離看不到他們的神情,卻將他們話音裏的情緒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對戍衛軍是有怨氣的,卻並不多,也並沒有到怨恨的程度。而除了怨氣之外,更多的卻是絕望與死志——他們確實想上戰場,想殺敵,想把心裏的痛苦和憤恨發泄到奇種身上,然後將自己的全部生命力留在前線。 最終,那對夫妻還是被問詢趕來的戍衛軍後勤人員帶走了。 小昭載着簡離繼續前往陸星海所在的城防扇區,卻在途經一片居民區時,又被簡離要求再次停車。 面前的這片居民區已經被戍衛軍總醫院臨時徵收,用於安置傷勢較輕、不需要用儀器和手術搶救的戰士。 這樣的醫療區,整座東寰城有四處,距離城防區域很近,方便急救,而當停留在這裏的受傷戰士恢復戰鬥力,就會立刻被送回前線。 因爲有靈能武器的存在,這些輕傷戰士們軀體上受的傷還算好,只是,被奇種傷到,體內多多少少都會被災厄能量侵蝕,這纔是最麻煩的——想要淨化災厄能量,只能依靠儀器或者s級覺醒者。s級覺醒者全城只有三個,其中兩個必須盯着奇種潮;而淨化儀器並不多,淨化還需要消耗能量補給液。 然而,能量補給液並非無窮無盡,是十分珍貴的戰略資源,如果用在傷兵身上多了,那麼用在戰場上的就一定會少。 簡離看着一名年輕的戰士抱着傷腿等待儀器,傷口中,災厄能量造成的劇烈疼痛令他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脣齒間控制不住地溢出呻|吟。 旁邊,一位同樣受了傷的戍衛兵正在勸他:“忍一忍,再忍一會兒,儀器馬上就來了……你必須壓制住傷口裏的災厄能量,再疼都不能放鬆!堅持住!” 年輕戰士咬着牙,拼命調動體內僅存的能量,試圖與傷口中肆虐的災厄能量抗爭,不讓它們繼續向深處侵蝕。 忽然,一道微啞的女聲傳來,帶着跑動時急促的喘息:“來了!支援的……能量補給液!護士長!” 護士長立刻從房間跑出來,接過封鷺盈手裏的箱子,語速飛快道:“外面的輕傷兵交給你,屋裏那倆情況有點麻煩。” 封鷺盈愣了一下,焦急道:“可我——” 護士長:“儀器不夠用,拜託你了!”說完,她從箱子裏取出兩支能量補給,塞給封鷺盈,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屋關門,開始配合醫生爲兩名傷勢更重的戍衛軍戰士治療。 封鷺盈攥着能量補給液,抓狂地吼了一聲,最後還是咬牙吸收了,又氣又急又沒辦法地跑到傷兵身旁,開始爲他們淨化傷口中的災厄能量。 被她治療的戰士似乎是她的舊識,目光一直落在少女的臉龐。 隨着災厄能量一點一點被淨化,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小鷺,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