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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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力也不過200，難以抵擋強勁精神力的擲物。 弗雷德受了傷，只聽他在司熠身邊倒吸了一口涼氣，司熠身上的禁錮也鬆懈了不少，加之一直用精神力與之對抗，司熠已經能夠自由地活動身體了。 此時抬眸看去，只見從漆黑的破洞處走出的是懷熾和銀霽的親軍二人。 懷熾見到弗雷德抓住司熠的模樣，二話不說便攻了上來。 懷熾雖說是白兔族的獸人，但戰鬥力卻比弗雷德高上不少，儘管弗雷德閃避及時還是被懷熾傷到了手臂，精神力在他肩膀上劃出豁口，滲出絲絲縷縷的血液。 隨後一邊的親軍一腳將鬆開手按住傷口的弗雷德踹開，將司熠帶回身後。 再之後趕來的懷塵連忙上前，三步並作兩步將司熠扶穩，抬手用利爪撕開了司熠身上殘留的精神力織網，聲音上的禁錮也隨之脫落。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我、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大人。”若不是扶着司熠，恐怕懷塵能夠當場跪下來。司熠自然知曉懷塵不會對自己有二心，微微搖頭寬言道： “先不說這些了。” 懷塵噤聲，扶住司熠的那隻手卻忍不住抓緊了他的衣物，眼見着弗雷德已經倒地不起，他單薄的軀體終究還是經不起揍，俊美但滄桑的臉也發了白，懷熾和親軍還要動手。 精神力就掐在人頸間，再稍稍用力就能夠輕易取走他的性命。 就在此時，司熠抬手拍了拍懷塵那隻緊張的手，朝人開口道：“好了，停手吧。” 懷熾回過頭，錯愕的眼神印在司熠眼中。另一邊的親軍倒是聽話地收手退到了一邊，軍令如山，未得到首領的允許，他們也是不能隨意殺人的。 “留着他，我有話要問。”司熠淡淡地開口說道。 懷熾這才收了手，起身回到了司熠身邊，接過懷塵遞過來的紙擦拭手上的血跡。懷熾看了一眼懷塵，目光深深，看得懷塵十分瑟縮。 司熠目光不及之處，懷熾對懷塵悄聲脣語：【回去再收拾你。】 “你們先出去。”司熠開口趕人。 三個人猶豫了一瞬，司熠偏側眸看過去：“嗯？” 這才聽話地出了門去，卻也不敢離得太遠，仍在那破牆處背立而候。 弗雷德胸口處受到了懷熾一擊，此時劇痛無比，只能靠牆而坐，雙手揪着衣領面目猙獰。肩上的傷口也因撕裂而汩汩往外流血。 司熠來到弗雷德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方纔還心安理得坐在一邊給自己講故事的青年，眼神漠漠。 “你說得對，被那麼多人顧念着，我當然很幸福。” 說罷，他蹲下身，與弗雷德平視，看着人額角因疼痛而滲出的汗水，忽然勾脣一笑，姝麗無雙：“不過你做事太魯莽，纔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弗雷德忍痛望去，沒想到下一瞬便被人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這一掌用了力，直叫他神經混亂，迷茫不已。 “啪”的一聲很響，引起了另外三人的注意，卻沒人敢回頭察看。 弗雷德暈暈乎乎間，聽到面前忽然變臉的司熠開口，是熟悉的腔調： “弗雷德，我給你一個機會。” 一如八十一年前伯爵與幼年弗雷德偶然的相遇。 作者有話說： 弗雷德小時候遇到的是亞特蘭斯伯爵，他本人爲了報恩想要爲亞特蘭斯做事。但是去到傳聞中亞特蘭斯幼時流浪的銀女星垃圾城（現在的亞北區）後被騙，就被玷污了。好在心理堅強，留在阿佛洛狄忒後期也有點地位了，期間認識了銀霽。 ……也像是標題所說，是一種特殊表忠心的方式。不用這樣的方式，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將這些事告訴司熠。同時，他也是在試探司熠是否就是亞特蘭斯。 —— 題外話，說好隔日更，結果根本憋不住——美人翻白眼好辣——還有巴掌嗚嗚，感覺司熠會是在某些健康運動的時候故意欺負狐狸的那種1（看他滿肚子壞水笑眯眯地逗狐狸的樣就知道xd 給你一次機會 【孩子, 本伯爵給你一個機會。】 忽然間，弗雷德的眼眶發紅。 熟悉，怎麼能不熟悉。 自亞特蘭斯死訊傳來後, 他走遍各個星球調查, 到最後被人拐騙到這亞北區受盡□□, 都是靠着這位伯爵的一句話支撐過來的, 才能夠有今天亞北區阿佛洛狄忒的弗雷德。 是亞特蘭斯給了他價值，給了他一個嶄新的人生。得到求學資格後的那段時光是他人生中爲數不多的光明。在南遠星帝國軍校的他有多麼意氣風發，就越讓他無法忘卻這份恩情。 他賭對了, 他就知道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長得這麼像亞特蘭斯。 “爲我做事，如何？你應該認出我了，也知道我的意思。”司熠說, “在人族與獸人決裂，亞特蘭斯身死之後，你還一意孤行地來到銀女星，應該也是想要知道當年帝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弗雷德顫顫，強忍住手心的戰慄。 是的，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當初在南遠星幫助流浪獸人歸家, 甚至前往銀女星爲獸人出資建設的亞特蘭斯伯爵會是在戰場上無情背叛盟友獲得勝利的南遠星之刃。 也不相信亞特蘭斯會因此隱退, 最後病逝於帝國。 弗雷德啞聲開口：“我願意……” “殿下、我願意，這條命是殿下給的, 我弗雷德願爲殿下赴湯蹈火。” 司熠這才收起了剛剛那副架子, 嘆了口氣。 果然，他現在是無法一直保持伯爵的那種高高在上了，畢竟現在最深刻的記憶, 可是當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 頂多是個園長管管園裏的員工。 做伯爵太累了, 司熠決定隨心。 隨後司熠對人開口，“起來吧，讓他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弗雷德頓了頓，按着自己的傷口有些艱難地開口：“殿下，我起不來……能否……” 司熠伸手將人拉起。 摸到人那層手套，忽然間想通了對方剛剛戴上手套的原因。 弗雷德早就認定他是亞特蘭斯，只是用了一種偏激的方式來確認並表示衷心。 所以，在他觸碰自己之前，竟然還細心地戴上了手套，一種仿若虔誠的行爲讓司熠感到一陣怪異。 弗雷德站穩後，靠着身後的牆面道了句謝。 司熠搖了搖頭，反正剛剛也懲罰過了。這不是扇了一巴掌解氣麼，他現在手心還是麻的，也就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了：“以後在外人面前別叫殿下。” 說罷，司熠往硬開出的牆門處走去，讓懷熾和懷塵二人進了屋，並讓懷熾帶弗雷德去處理傷口。 懷塵此時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一進門就上前跪地。 不過身子半屈就被司熠攔了下來：“站好。” 懷塵不敢違抗，還是咬牙站直了身子，卻因着剛剛動作似乎引人不悅而更加害怕。 司熠默默在心底嘆氣，和懷熾比起來，懷塵的膽子是小了些。也不知道懷熾是如何教他這弟弟的，或者說那麼多年來懷熾一直忙於爲亞特蘭斯伯爵瞻前顧後，而疏忽了對弟弟性格的正確引導？ 在司熠眼裏，懷熾幾乎每一方面都能做好，名副其實的八面玲瓏，也不該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弟弟變成個膽小的孩子。 懷塵不知道司熠在思索什麼，只知道對方沉默了許久，在司熠開口前他終於忍不住說道：“殿下，懷塵絕沒有爲害殿下的心思！” 又要跪。 彷彿什麼條件反射，司熠真是無奈凝眉，抬手抓住了懷塵的肩膀，引得人一顫。要不是赤岸之心還沒有反應，他都要懷疑懷塵的話是真是假了。 “我相信你。” 司熠說，平靜的語調彷彿緩和了懷塵內心激盪的波濤。 “他確實對我很有用，做的不錯。” 說罷，輕輕拍了拍懷塵的肩膀示意人跟上，一同離開阿佛洛狄忒夢魘的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