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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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銀霽,懷熾倒是用了他口中能吐出的最髒的字眼。讓司熠能夠感受到他充滿而又收斂的敵意。 “那些事情我不記得了。” “你跟我說說吧。” 司熠開口道。 然而這一句話如石擊水,只引得人眼睫一顫,眉目一凝,卻沒有了後續的回應。微小的動作甚至還是司熠用精神力捕捉到的,懷熾隱藏得極好。 “殿下,我身爲您的執事,這些事情我應當保持沉默……” “爲了您的身體。”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懷熾說完,司熠並沒有立即回答。懷熾只用餘光看到人撫摸這手中雪貂的絨毛,這是銀霽送給司熠的,被撫摸着發出細微的哼唧聲傳到耳邊。 司熠終於開口了,他垂眸看着團團:“懷熾,你心不靜。是撒謊了嗎?” “赤岸之心會告訴我一切,你在隱瞞什麼,又在害怕什麼?” 司熠聲音淺淡,穿插在小動物的哼唧聲裏,倒顯得人畜無害。可懷熾卻是在心底狠狠一顫,赤岸之心是代表忠誠的造物,自然會將他心底的感覺傳達到司熠內心。 司熠現在精神力不知恢復到了什麼程度,待到完全恢復的那一刻,大概就能知道他每一句話吐露前的內心所感。 內疚、真誠、背叛、苦衷…… 想到這裏,懷熾忍不住顫慄。一種可怖的窒息感攀上他的頸椎,他不得不使用精神力將混亂的氣息壓制住。 司熠察覺到對方更加混亂的氣息,不由得皺起眉,語氣冷了下來:“抬頭。” 冷冷的聲音傳到耳邊,懷熾卻不敢不應,動作緩慢地抬頭眼神卻閃避着。 司熠伸手掌住人的下顎,強硬地將人的臉掰向自己這一邊,將人視線中的閃躲全都看在眼裏。 他終於對人動用了精神力,即便不是碾壓式的壓迫,但足以讓懷熾不再動彈。他口口聲聲改不掉的“殿下”,忘不掉的禮節,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反抗殿下的動作。 “懷熾,你現在在想什麼?精神力波動都壓不住了。”司熠俯視着他,手上用了勁,讓人雙頰發酸。 想什麼? 懷熾恍然,被人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過,體內的窒息感便更重,升起一種讓人戰慄的異樣,彷彿要將他這一塊海上的浮木按沉進巨浪中。 這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原本失控的情緒從何而起。 只剩身體因注視的戰慄。 他內心湧動的數種情緒,最終化爲了一種強烈的決心。 在司熠的問話和注視中,他張脣低頭咬了上去,舌尖最先觸及,隨後咬上那虎口的軟肉,齒間不敢用力,只是輕含了一下。 這一反應彷彿瞬間打破了凝滯的空氣,也割裂了方纔司熠升起的寒意。轉而將一切變成了不解。 後者張脣鬆開手,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殿下……” 懷熾斂去紅瞳中湧起的潮色,收起自己那副不小心流露出的癡迷。他僞裝得毫無痕跡,就連還感到困惑的司熠都沒有察覺。 “懷熾,我不知道兔子也會想喫人。” 司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幾乎要氣笑了,口中卻說着開玩笑的話。 懷熾聽懂了他的意思,喉結上下滾動着低聲道歉: “殿下,是我失禮了。” “請罰。” 語氣中卻不見一絲悔意,司熠沒應話,起身抽紙將虎口的溼意擦去。隨後頭也不回地道: “出去。” …… 房間內沉默得一會兒後,身後的傳來輕微的聲響,腳步聲遠去,最後是咔噠的關門聲。 這邊的司熠將紙團丟入垃圾桶,坐回沙發上捏了捏鼻樑。他不是叫懷熾來講事情的嗎?怎麼發展成了這樣? 關於銀霽和自己,懷熾有什麼不想開口的。 司熠伸出右手,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五指。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長得也不像兔子愛喫的東西。 盯了有一會,直到這修長的五指在視線中渙散。司熠才捕捉到方纔記憶中懷熾掙扎着含住虎口時微紅的臉頰。 …… 該死,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司熠自詡對情緒的感知能力超強,但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不願意確定的東西。 懷熾他心不靜,竟然是因爲心跳失衡?還是因爲這種不可告人的迷戀。 這迷戀簡直不知所源。 一直隱藏得這樣好,偏偏在這時候袒露出來…… 司熠似乎明白了。 “只是爲了逃避回答問題,反而用這件事來吸引注意力。”司熠低聲念着。 這種感情都不惜展露。 司熠忽然間嘆了口氣,眼中的冷靜褪去,周身一直泛着低壓的空氣也再度流通。 他爲這件真相感到惋惜,他知道這一份友誼變樣,變成忠誠,卻沒想到裏面竟然還摻雜了慾望。 果然時間是回不到過去的。 司熠召出莉莉婭,打開了先前的收集書。 目前收集完成的只有銀霽,反而卻沒有回憶起關於對方的記憶,倒是過去作爲亞特蘭斯和羽的經歷點點滴滴地恢復。 司熠仔細地翻看檢查了整本收集書,並詢問了莉莉婭關於收集書的設定。 莉莉婭告知司熠:「收集書會隨着主人您記憶恢復的程度而調整。當然,人類有時並不知道自己記得某些事,總需要一些提醒。」 「需要收集的部分,原本就是您知曉的。主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司熠將視線落在面前的收集頁上,懷熾的這一頁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變了模樣,原本應該有着的幾個條目統統消失,現在就差最後一項就能夠收集完成。 莉莉婭驚訝出聲:【主人,這一頁似乎出了什麼問題?】 【您對懷熾大人產生了排斥?】 司熠沒有回答,只是搖頭讓莉莉婭不要再追問,隨後合上了收集書。 這本書到底要不要收集已經是司熠個人的選擇,他完全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找回屬於他的記憶。 但目前看來,這本書也不是毫無用處。懷熾留下來的那一條,是一個很特殊的條目,名叫祕密。 祕密? 如果懷熾的祕密不是那份越界的感情,又會是什麼?亞特蘭斯既然察覺了,又爲何會忘記。 這一切都還是個問題。 這幾天以來過多的思考簡直比司熠二十幾年來打工來還要累,他心中隱隱對目前的狀況感到不安。 赤岸之心還處於正常狀態,可見懷熾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但這一切又似乎相互駁斥。 “是該休息一會兒了。” 司熠抱着懷裏乖順地湊過來安撫的團團,心裏不禁一暖。變異種的確省心,能夠察覺到主人的情緒變化,又不用耗費心力呵護。 然而,司熠不過是剛剛起身準備往一邊的單人牀上休息,就聽到了來訪播報聲。 【您有新的訪客,請查看。】 隨後門上的電子眼在司熠面前展開藍幕,上面的畫面里正是站在門外神色不虞的銀霽。 這時候是什麼事?司熠知道這時候銀霽應該很忙纔對。 司熠開了門,對方立即就走了進來。 來人進門後先是環視了一週房間內的環境,放出的精神力幾乎可以說是霸道地將周圍都清掃了一遍,直到那一層屬於懷熾的精神力餘波消失不見。 司熠不悅,開口道:“首領倒是懂得尊重別人,你們就是這樣隨便在別人屋子裏釋放精神力的嗎?” 銀霽一頓,空氣中的精神力縮了一縮但還是沒有退開,隨後便聽銀霽略帶強硬地回答道:“我不可以,別人就可以?” “還是那個兩面三刀的臭兔子?” 在獸人文化圈裏,直呼對方的獸種,已經是輕蔑的稱呼了。司熠能夠感受到銀霽語氣裏隱隱的怒意,更是好笑。 撒潑撒到自己這來了,“可以又怎麼了?” “不過是一點精神力殘留,這麼激動做什麼?”司熠原本就因着方纔懷熾的事情感到不爽,更是沒那耐心端着笑容,此時面目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