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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道這湖嗎?”我問。
“都知道了,我是無法保持祕密的,而且,本來這湖就很有名。”他說,“我們叫它做夢湖。”
夢湖?我真懷疑現在是不是在夢裏呢!摘下一朵小紅花,我把它放進水裏,它在水面漂着蕩着,越走越遠,像一條小船。綠波中的一瓣輕紅,我凝視着它,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它,假如突然間有一個披着白紗的仙子從那花瓣中冉冉上升,我也不會覺得奇怪,這兒根本不是人間!
“認不認得這種花?”凌風問。
“不認得。”我搖搖頭。
“山地人傳說一個故事,”他望着湖水裏飄浮的小花,“據說許多年前,有個山地女孩愛上了一個平地青年,結果,那青年被女孩的父親所殺死,那女孩就跳人入這個湖自殺了,第二年春天,這湖就開出了這種紅花。所以,山地人稱這種花作苦情花,稱這湖作苦情湖。他們認爲這湖是不祥的,都不肯走近湖邊。直到現在,山地人和平地人的戀愛仍然不被同情。”
苦情花?苦情湖?一個悽美的故事。是不是每一個神祕的湖都會有許多故事和傳說?這具有魔力的湖確實有誘惑人跳進去的力量,我揣摩着那悲哀的山地女孩,想象她跳湖殉情的情景,那幅畫面幾乎生動地勾現在我面前。今天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寫下這個故事,苦情花和苦情湖。
“好了,”凌風喚醒了我,“別儘管呆呆地出神,我打賭你一定餓了。”
他遞過一隻雞腿來,這把我從幻想中突然拉回到現實,嗅到雞腿的香味,我才覺得是真正餓了。取出雞蛋,我們在湖邊喫了我們的“早餐”(事實上已經十點半鐘了)。我細心地把骨頭和蛋殼等丟進樹林裏,以免弄髒了湖岸。在林邊,我看到一張舊報紙,還有一些香蕉皮,回到凌風身邊,我說:
“最近有人來過,樹林裏有野餐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