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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振梓說了很多話。茶涼了又熱rè,熱rè了又涼。茶葉明明已經被一泡泡的水沖淡了味道,可楚千淼卻覺得越往後面呷進嘴裏的茶水越苦越澀。那味道已經不是苦澀在味蕾上。那味道原來已經扎透進她的感官裏,把每一根毛細血管都浸苦浸澀了。
她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人?而那人最可憐的地方又是他把自己用淡漠用寡慾yu包裹起來,他不肯叫別人發現他的可憐。
她耳邊還在響着雷振梓的話。
“你不知道舅舅去世以後,任炎後面幾年過得有多慘。”雷振梓彎了下嘴角笑着說。
楚千淼覺得今天的雷振梓跟以往任何一天的雷振梓都不大一樣。她想其實今天的雷振梓纔是真正的雷振梓吧。收起落拓不羈、收起滿面桃花,剝出來的是一個覺得對自己兄弟的人生負有愧疚的性xg情qg人。原來他臉上身shēn上的三分輕挑也不過是他遊戲人間的浪子面具,剝下面具他也是個重情qg的男人。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一個重情qg人,又怎麼能做到陪在冷淡的任炎身shēn邊,多少年如一日ri。
對於任炎來說,也許雷振梓那些聒噪的陪伴,是他寡慾yu人生裏唯一一絲暖色吧。
窗外是北京又一年的夏天。窗子裏面是開足的冷氣。
楚千淼坐在冷氣吹拂下,喝着苦絲絲的茶,聽着雷振梓的徐徐話音。
千淼你看,按說任炎舅舅去世以後,任炎和譚深,這兩個有着血緣關係的人,本應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對嗎?但他們偏偏卻變成了最隔心、最互相排斥的兩個人。他們只要出了家門,就誰都不願意表現出和對方有什麼關係,甚至他們當彼此是最遙遠、最不想有交集的陌生人。他們只在外婆面前還承認自己和對方的那一層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