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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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最開始提示的鬥獸場有什麼關係……?以及一路上碰到的蘑菇…… 腦中瞬間閃過一絲靈光。 楚嵐喊道:“小璟,殺了樓桓!” 然而已經遲了,屏幕上閃出【ga over】的字樣,而劍士和刺客都倒在了乞丐的手下。 而乞丐手上扔的根本不是襪子,而是一顆被包裹在襪子裏面的□□。 乞丐脫下衣服,變成了一個金髮王子,他搶了劍士的劍,奪走刺客的華麗斗篷,順便將帶血的王冠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屏幕緩緩花掉,白鬍子老爺爺在黑屏上蹦了出來:【達希列亞第四十世紀文明已滅亡。泰坦希斯國王取得最後的勝利。】 楚嵐&楚年璟:“…………” 他們齊齊轉頭看向樓桓。 樓桓放下搖桿和全息頭儀,仍然是那副光彩照人的微笑。 “你早就知道了?”楚嵐問。 楚年璟一開始還覺得樓桓和外表一樣溫文爾雅,結果玩了個遊戲,他發現自己的誤解可能有點大。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個乞丐很有意思,你們看他,衣衫襤褸,卻穿着一雙鞋。” 楚年璟不解:“這能說明什麼?” 楚嵐卻懂了,樓桓的目光也轉到他的臉上,微笑道:“真正困苦的人,沒有衣服穿,哪還有鞋子和襪子?” 楚年璟瞪着眼睛:“有道理。所以,最後殺人的是那個角色自己的設定,不是你自己動手的。” 楚嵐:“……” 樓桓笑容弧度變大了些,他說:“可以這樣理解。” 楚嵐拍了拍楚年璟的狗頭,“這麼聰明,誰還分得清你和愛因斯坦啊。” 玩完遊戲,就到飯點了。楚嵐正想着今天要喫什麼,聽見走到門口的樓桓說:“要不要來我家喫飯?” 樓桓的表情、儀態、話語都恰到好處,真誠地讓人無法拒絕。 尤其楚嵐看見楚年璟眼睛有意無意地往門口瞟,顯然是很想過去。 “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楚嵐倒是無所謂,只是楚年璟看起來對樓桓很有好感。 他雖然覺得這人不太正常,但也基本沒和正常的人相處過,和不正常的人待在一起的楚嵐纔是最正常的楚嵐。 樓桓帶着他們來到自己的家,上次楚嵐來過一次,但還沒有進去仔細看過。這才發現家裏瀰漫着木香,一樓擺着一架三角鋼琴,沙發對面,靠着窗的地方擺着畫架和一副未完成的作品,旁邊的顏料還沒畫完。 風格偏簡約低調,牆紙爲灰棕色系,牆上掛着許多裝裱的畫作。畫的特色以色彩搭配出彩爲主,但幾乎所有的畫給楚嵐的第一感覺都異常壓抑。 楚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畫的是些什麼。那些色調和線條時而狂亂,時而柔潤,時而尖銳憤怒時而平靜溫柔。 像一羣被剝了皮的瘋子,楚嵐不適地移開了眼睛。 一同來的楚年璟,卻對着樓桓牆上的一副畫作發起了呆。 楚嵐從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一副藍棕色的畫。 這同樣是一副壓抑的畫,大面積地鋪展紅藍對比色,又加上灰棕色彩,讓所有鮮亮的顏色都枯萎了。線條又有一種奇特的流動感,卻像被限制住,被困在短短的空間。 楚嵐覺得像是個穿藍色小孩的衣服開心地玩起了火然後把自己點燃了。 楚年璟在一旁喃喃:“好美的鯨魚……” “鯨魚?”楚嵐努力地看,提出自己的猜想:“這是一件藍色的衣服玩火自焚。” 楚年璟:“……” 他沉浸在畫作中的思緒霎時抽離:“你是不是有病?這是個在污染的海洋裏腐爛的鯨魚。” 楚嵐:“什麼魚?” 換了一身衣服的樓桓從二樓走下來,“小璟看得很準。” 他換了身灰色的襯衫,腦後打理好的捲髮落了下來,看上去更有人氣了。 楚嵐詫異地看着楚年璟,楚年璟則有些慌張地移開了眼睛。 “瞎猜的。”他抿着嘴說。 樓桓給他們倒了杯花茶,語氣柔和,“瞎猜的水平可沒這麼棒。” “……” 楚嵐眼睜睜看着楚年璟低着頭,耳朵根紅了。 只是被誇一下,有這麼高興嗎? “這副畫,是我前些年去戰亂的國家畫的。難民把所有垃圾還有自己的家人都丟進海,海水變臭了,一頭鯨魚主動擱淺在那裏,受不了環境污染選擇自殺。” 楚年璟怔怔聽着,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你在裏面感受到了什麼?”樓桓看向他,“不要怕,把你想到的都說出來。” “我……”楚年璟有些手足無措,楚嵐見狀,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偷偷買的奶香瓜子分了他幾個。 “嘮嗑適合嗑瓜子。”楚嵐說。 楚年璟低頭看着手上的瓜子無語,想瞪楚嵐,但又不好意思,只得順着樓桓的話:“我感覺到,它很……絕望。” “還有嗎?” “海水,也很絕望。它很難過。藍色的海水有一部分是乾淨的,裏面的紅棕色是血和垃圾。它好像……好像想做什麼,但……” 楚年璟眼神迷茫,“但它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楚嵐雖然不懂畫,但也感受到了壓抑的感覺,他仍然努力地詢問(狡辯):“可是,如果是一件藍色的衣服被點燃,也可以表現出這樣的情感。” 樓桓笑看着他,眼中充滿興味:“爲什麼?” 楚嵐搜刮着自己貧瘠的詞彙量:“衣服被點燃時,由於結構破壞不均,會慢慢變得扭曲,甚至飛舞起來。當一件和人體構造相似的衣服被燃燒時,就像是屍體在跳舞。” 樓桓輕揚了下眉,那是一個有些意外的表情。 “你說得也很好。說不定,戰爭的本質,就是一件衣服被大火灼燒,屍體跳着舞。”他喟嘆,“小璟很有藝術天分,而你……” 他要說什麼,但像是被什麼阻攔,到底沒說出口。 楚嵐歪着頭注視他,妄圖在那張完美的臉上找到沒有修整好的缺漏。 但樓桓非常迅速地恢復了微笑且遊刃有餘的姿態:“你們都很厲害。” 這個人有鬼。 楚嵐再一次肯定。 單是從畫的風格來看,樓桓就不適合過多接觸,以後還是少來他家爲妙。楚嵐自己不怕,但他對楚年璟的腰子有着人道主義的關懷。 楚年璟盯楚嵐盯半天,等楚嵐看他時,問:“你這麼能說,國文是怎麼考11分的?” 楚嵐變成死魚眼:“你問閱卷老師,別問我。” 他也有些鬱悶,明明之前考國文還有三十來分,這次居然只有十一分。 絕對是卷子先動的手。是卷子的錯。 樓桓家裏請了專業廚師,飯堪比五星酒店。楚嵐喫着飯,面前又傳來樓桓親手做的甜點,咬下去,甜而不膩,堪稱絕品。 楚嵐的底線微微動搖。 偶爾來幾次,應該沒關係的。 只是讓楚年璟多個交流對象,還收穫了一個開黑的搭檔。 嗯。 絕對不是爲了食物。 反正……楚年璟有兩顆腰子,噶了一顆也能活。 不怕。 剪完頭髮的楚年璟來到學校,感覺變天了。 先是一羣oga公然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再就是今天摔倒在他面前的人好多,然後就是倒水的人比較多,且非得擠着他,最後就是有個不認識的oga嬌滴滴地找他借筆記。 “我沒筆記本。”楚年璟說。 “哎呀,這和帥哥說沒有w信有什麼區別!”oga小聲嘟噥,然後跺跺腳跑遠了。 可是楚年璟真的沒有筆記本。 他想起楚嵐教過他,某些災難來臨前,很多事情會變得異常。 倒完水回到教室,他問在草稿紙上洋洋灑灑寫公式的楚嵐:“最近要地震了?” 楚嵐正算題,冷漠地推開他:“玩泥巴去,別打擾我。” 楚年璟:“……” 索性鍾喬喬看見他就跑了過來:“楚哥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