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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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不乏休學一年出國研讀,或者對外遊學的學生,只要有正當的手續就可以通過。 很快他們就坐上了去柯總民國的飛機。 柯衆是一個富饒的小國,住在北寒之地,一向以慢節奏的生活出名,最適合養老。 楚嵐的導師樓蘭德酷愛釣魚,現在在柯衆養老,想必就是衝着冰面垂釣這項愛好去的。 如非必要,楚嵐不想打擾導師的清閒生活。 當年獨自求學,他年紀頗小,性格冷淡孤僻,不少老師都以爲他有阿斯伯格症,只有導師把他接來身邊,才慢慢弄清,楚嵐只是天生有些情感缺失,並沒有精神疾病。 爲了方便照顧楚嵐,導師幾乎事事教導,教他爲人處世之道,經天緯地之術。 樓蘭德一生未婚,膝下無子,幾乎把楚嵐當親生兒子對待,楚嵐沒有開口表達過,但一直很感激。 他和楚家並不熱絡,一直認爲樓蘭德才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父親。 一路上,楚嵐望着外面稀薄的雲朵,兀自出神。楚年璟喊他時,楚嵐沒有任何反應。 楚年璟伸手想去拍拍楚嵐,被樓桓制止了。 “噓。他現在處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喜歡被打擾。”樓桓指了指自己的大腦。 楚年璟閉上嘴,低聲詢問:“你怎麼這麼瞭解他的樣子?” 樓桓:“我是學生物的,能看到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楚年璟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猛地意識到什麼。 “你對楚嵐這麼關心,是不是在追求他?” 樓桓笑了:“纔看出來嗎,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而且楚嵐是未成年——” “他還有兩個月就成年了。” 好吧。 確實是這樣。 “那你也不能——!”楚年璟扭頭看了眼出神的楚嵐,回頭對樓桓道:“你,你比他大那麼多歲……” 換作其他oga就得生氣了,沒人可以在oga面前直接說他年紀大,樓桓也不例外。 但他只是挑了挑眉,“楚年璟小朋友,我雖然比你們大,但依然處於oga的黃金年齡,哦,如果楚嵐不介意的話,我還可以拼個二胎。” 楚年璟:“……” 這東西是能說的嗎? 感覺楚嵐以後的幾十年都被樓桓安排明白了。 “你有孩子?”楚年璟困惑蹙眉,“爲什麼從來,沒有看到過?” 這話不知問到了什麼點上,樓桓一時沉默了下來。 飛機上寂靜得只能聽見飛行時擦過雲層的聲音。 “……抱歉。” 楚年璟意識到,這可能是個禁忌話題,後悔得想要抽自己一下。 “我不知道,你……別生氣。” 見oga沒有反應,楚年璟沉默片刻,咬牙道:“其實,拼二胎挺好的,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能追到他,我覺得,額,很好。他,他喜歡小孩。” 楚年璟沒見過楚嵐打罵小孩。 不討厭=喜歡。沒毛病。 樓桓似乎笑了,又好像沒笑,他似是無意地問:“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介意父母生下二胎嗎?” 楚年璟霎時道:“不介意。” 樓桓:“爲什麼呢?” 楚年璟微微低下頭,長睫垂下。 “這樣我就多了一個家人了。”他說,“……我希望我也能有想要用生命,用一切去保護的東西,可是我沒有。” 因爲過於缺愛,楚年璟的內心深層是非常渴望奉獻的。 哪怕燃燒自己,他也在所不惜。 樓桓蹙眉看他,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說,摸了摸他的頭。 “會有的。”他喃喃,“什麼都會有的。” 復活楚嵐?? 出乎意料的是, 在前往樓蘭德住宅的路上,一路暢行無阻。 導師居住的地方是一個小村莊,阡陌平整, 大片大片的農田延伸向曠野, 稻荷的葉子在陽光下泛着細碎的流光,好像金色的波浪。 他們緩步行走在其中,節奏隨着蟬鳴慢下來, 好像真的就是平平常常出來度假的一家人。 楚年璟目不旁視地跟在前面兩人身後, 作爲一家之中最a的alpha,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拖着裝了三人簡易行李的箱子, 慢慢在田徑上走着, 悄悄背手摘了一朵淺紫色的野花,在指尖玩弄。 遠處的小房子露出點黑瓦屋檐的輪廓, 楚嵐忍不住扭頭看向一旁戴着墨鏡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oga男人。 “你和樓蘭德教授很熟嗎?” 他了解自己的老師,樓蘭德可不是什麼喜歡接待訪客的人。 樓桓閒閒地摘了墨鏡, 一雙碧色的眼瞳盯住他,話語漫不經心:“我和他都姓樓, 你覺得呢?” 楚嵐想到老師那個“兒子”,到現在也不怎麼相信有這麼個人存在。 “……據我所知, 樓蘭德來源於古西語體系,而你的姓氏來自於古東方語言體系,此樓非彼樓。” 他的潛臺詞是:想攀關係, 是沒門的。 樓桓毫不在意道。 “那又怎麼樣呢?從沒人規定約翰的兒子不能姓約, 東方不敗的孩子不能姓西方。” 歪理, 騙子。 不過看在他真的能弄到老師聯繫方式的份,楚嵐決定好心地不拆穿他的把戲。 只是身後的楚年璟已經被樓桓的邏輯折服了, 道:“所以你是樓蘭德的兒子嗎?” 他有點耳聞,樓蘭德是父親當年的導師,但在父親死後沒多久也就歸隱了。如果樓桓是樓蘭德的兒子,那他對自己和楚嵐的親近與照顧,是不是就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了? 一行人心思各異地繞過一片村民的菜地,一隻皮毛養得油光水滑的牧羊犬原本坐在路邊,見到他們,“汪汪”叫了兩聲,站起來飛快竄進一間堂屋裏去了。 “那是約翰。”樓桓道,“樓蘭德馴養的狗,平日裏幫忙放羊。” 楚嵐看着狗子的背影消失,“它的孩子們姓約嗎?” 樓桓:“很可惜,它是單身狗。” 楚年璟被他倆的冷笑話凍得抖了下。 很快,約翰從屋裏躥了出來,身後跟來一個慢悠悠的中年beta,一身灰色棉麻布衣,有些駝背,腿腳走動之間不太方便,髮絲灰白凌亂,鬍子拉碴,但掩埋在凌亂毛髮下的雙目非常明亮,使得面容都年輕了不少。 正是多年未見的樓蘭德。 他看見樓桓和楚嵐一行人後,表情未變,澄淨的眼神在楚嵐和楚年璟臉上轉了一圈,抬了抬下巴示意,“都進去坐。” 約翰快樂地搖着尾巴朝樓桓奔了過去,跳着希望得到撫摸,樓桓摸了摸它的頭,約翰又朝着一旁的楚嵐和楚年璟貼了過去,兩隻腿站立着,不斷試圖爬上他們的膝蓋。 楚年璟被嚇了一跳,嘴巴抿着,楚嵐拍了拍狗頭,“你嚇到他了。” 邊牧彷彿聽懂了似的,吐着舌頭坐了下來,身後蓬鬆的尾巴不斷搖着,快成螺旋槳了。 “它非常喜歡你們。”樓桓摩挲着下巴,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們還是先進去吧,樓蘭德的茶相當不錯。” 一進門,茶香嫋嫋,微熱的霧氣中含着縹緲的遠山香氣,楚嵐神色驟然一恍惚,腦海中閃過灰白的片段,只是一瞬的吉光片羽。 楚年璟臉色一變,嗖地放開行李箱,抬臂扶住了楚嵐:“你怎麼了?” 他猛然抬頭,警惕地看着樓蘭德和微笑不變的樓桓。 “我沒事。”楚嵐抬手,有些無奈地敲了敲楚年璟的額頭,“沒那麼大事,不至於,先坐吧。” 自從“知道”楚嵐的身份和遭遇後,楚年璟把他看得比眼珠子還重,當即將信將疑地將倒下的行李箱拉了起來,跟隨着楚嵐坐在蒲團之上。